話還沒說話,冰山的身影已經一閃,轉瞬消失得無影無蹤,快得連影子都沒看清楚。
她摸了摸自己的頭,踏進自己的院落中,果然看到幾個丫鬟不停的四處瞄著,眼底浮起一絲冷笑。
“下去吧,這裏不需要你們了!”
容妍的聲音冷冷的,不帶一點溫度。
幾個丫鬟不屑的撇了撇嘴,沒有了那種卑躬屈膝的模樣,挺直了身子,大膽的說道:“丞相吩咐了,要寸步不離的看著姑娘,否則姑娘要是將府裏的東西偷出去了怎麼辦?”
容妍冷笑了,她那個爹,果真是絕情到家了。
也好,他現在絕情,自己才能無義。
她優雅的打開鎖,踏進了屋子裏,幾個丫鬟亦步亦趨的跟了進來。
容妍忽然轉過身來,對著幾個丫鬟嫣然一笑,笑容還沒完全展開就轉變成了冰冷的寒霜,身子也在這一瞬間騰空躍起,毫不客氣的使出了連環腿,咚咚咚的將所有的丫鬟踢出門去。
一刹那,屋子外麵響起了呼天喊地的哀嚎聲,那些對她不屑的丫鬟鼻青臉腫的摔倒在地麵上,分外的狼狽不堪。
“好好待著吧,恕不奉陪!”
容妍冷冷的拍了拍自己的手掌,優雅的轉身,哐當一聲鎖上房門,唇邊泛著一絲冷笑,想要在她的頭上撒野,也不掂量自己是什麼身份。
她抬起頭,就看見那張輪廓分明的冰山臉,那雙寒星般的眸子靜靜的望著她,眼底有複雜的情緒。
“怎麼了?”
她笑著抬起頭來,故作輕鬆的問道。
周尉寒沉默不已的掏出一瓶藥,指了指她臉上。
容妍走到鏡子前一看,才發現容辛鄔那一個耳光,將她的臉打得紅腫,之前被劃傷的傷口也滲出了鮮血,已經凝結幹涸了。
她自嘲的一笑,無所謂的說道:“沒關係,我在丞相府不受待見你是知道的。”
周尉寒冰山一樣的眼睛裏閃過了一絲憐惜,想安慰她些什麼,卻還是沉默的閉上了嘴巴。
“沒事,這是最後一次了,我已經和那個丞相爹爹脫離關係了,以後橋歸橋,路歸路,誰也傷害不了我!”
容妍又輕輕的笑著,像是安慰周尉寒,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她輕輕的擰開瓷瓶的蓋子,將散發著清新藥香的膏藥塗在自己的傷口上,認真又細致,完了才認真的看著周尉寒,輕聲的說道:“所以我們不能再住在丞相府了,要是全城還在搜查得很嚴,你跟著我住到我叔叔的將軍府中去吧!”
周尉寒冷硬的心閃過一絲異樣,深邃如同海洋一般的眼睛靜靜的盯著她好一會,難得的從嘴裏吐出謝謝兩個字。
除了師父,還沒有哪個人對他這樣好過。
冰山一樣的心裏,照進了一縷陽光,將那寒冷的冰慢慢的融化。
“謝什麼,沒有你我早就死了,現在我當然要保護你,直到你養好傷,安全的出去為止。不過你要小心一些,千萬不要被發現了,我叔叔對我像親生女兒一樣,我不想連累了他。”
容妍小聲的提醒道,周尉寒冷硬的臉龐浮起了一絲動容,緩緩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