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綠繞陪沈清玫在太太圈應酬了會兒,沒多久,許吟也來了。
大概因為關江兩家現在是姻親,許吟跟沈清玫聊得很投緣。
中途關綠繞接到陳憶理的電話,說樓頂小花園有當紅流量表演,大家玩得正嗨,讓她也上去。
關綠繞聽得心癢癢,也想找個熱鬧地方去去關弘博帶來的晦氣,爽快地答應了。
離席前,關綠繞跟許吟打了個招呼,然後把沈清玫拉到一邊,小聲叮囑:“要是趙佩玉又來找茬,你馬上給我打電話。”
沈清玫不以為然,笑道:“她有什麼理由找我茬,做我們家的代言人,討好我都來不及。”
關綠繞:“……”
當初關弘博親口承認在外麵養小三、養私生子,被氣得半死的人是她。
現在認為關弘博已經改過自新,對她愛意不減的人還是她。
不管別人怎麼跟她說,關弘博跟誰誰誰又有一腿了,誰又爬上了關弘博的床,隻要關弘博說沒有,沈清玫就相信他沒有。
誰也叫不醒裝睡的人。
在關弘博的事情上跟沈清玫較勁,那就是和自己過不去。
關綠繞從不和自己過不去,家裏越是烏糟一團,她越要過得自在。
關綠繞換了個字眼,重新說:“那她要是來討好你,你就跟我打電話。”
沈清玫聽得直樂,調侃她:“怎麼,你也想被大明星討好呀?”
“大明星?就她?”關綠繞想到趙佩玉那張狐媚嘴臉就忍不住冷笑,“你要是複出,還有趙佩玉什麼事兒。”
“這嘴甜的跟抹蜜了似的。”沈清玫笑歸笑,卻沒那心思,“不過複出是不可能複出的,我骨頭養懶了,吃不了娛樂圈的苦了。”
這是句實話。
沈清玫有實力不假,卻沒有事業心。否則當年也不會放著好萊塢不去,選擇嫁入豪門當闊太太。
每次想到這,關綠繞都恨鐵不成鋼。但她明白,就算沈清玫是她媽媽,她也沒資格對她的人生選擇指指點點。
畢竟沈清玫不這麼選,也不會有她的存在了。
事到如今,她隻能用力所能及的方式,讓沈清玫睡得安穩些。
再往下聊必然涉及人生這種大話題,很顯然,今晚場合不對。
關綠繞及時收起話頭,放沈清玫回太太局繼續玩,她則脫身而出,去樓頂找自己的樂子。
-
關綠繞到樓頂小花園時,場子正熱。
一個經紀人帶了幾個練習生來見世麵,男男女女都有,熱舞嗨歌、喝酒猜拳,樣樣精通,哄得這幫公子哥和大小姐高興得很,笑鬧聲不斷。
關綠繞走到陳憶理身邊時,她正舉著紅酒杯,衝那個在舞台上濕身熱舞的小鮮肉吹口哨。
“不是吧姐妹,這都敢吹?”
關綠繞看了眼那位小鮮肉,似笑非笑地說。
原本坐在陳憶理身邊的人,看見關綠繞來,馬上拿包站起來,跟她打了個打招呼,然後客氣地說:“觀觀你坐。”
關綠繞:“好,謝謝。”
等她走後,陳憶理的視線也從小鮮肉身上收了回來,抬眸看關綠繞:“這有什麼不敢吹的?”
“你也不怕被油糊一嘴。”關綠繞用銀叉挑了一粒藍莓,遞到陳憶理嘴邊,微微嫌棄,“吃這個,解膩的。”
陳憶理咬住藍莓,咀嚼兩口咽下,半開玩笑道:“瞧給你挑食的,跟本命訂婚的人生贏家就是不一樣,不像我這種空巢死宅,葷素不忌。”
“誰讓你整天窩家裏畫畫。”關綠繞湊近了些,注意到陳憶理眼周略厚的一層粉底,又忍不住勸她,“你看你這黑眼圈,咱改行繼承家業成麼。”
陳憶理家裏是做珠寶的,父母恩愛就她一個獨苗,偏偏她對珠寶毫無興趣,一心撲在漫畫上,張口閉口要為國漫崛起做貢獻。
陳憶理放下酒杯,特別自豪地說:“開什麼玩笑,我可是要做中國版武內直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