曠世奇緣(大結局)(1 / 3)

曠世奇緣(大結局)

慕容流尊一行人進了臨安城,天色已經黑沉下來,街邊琳琅滿目的商鋪,挑起大紅的燈籠,在晚風中輕悠的飄動,但是大街上很冷靜,完全不似先前的熱鬧,大家都心知肚明,這臨安城發生了什麼事,所以每個人的心頭都很沉重。

連趕了十多天的路,再加上沒有好好休息,一路拚足了力氣的殺敵,所以都很累,青瑤掃視了一圈,最後抬首望向前麵不遠處的一家客棧,緩緩的開口:“流尊,先吃飯吧,然後大家休息一下,想想接下來該怎麼做?”

“好。”

青瑤的話,慕容流尊一口同意,這一路上大家確實累了,那些江湖殺手並不是浪得虛名,雖然有小魚兒製造的手雷,但更多的人是他們這些人殺死的,所以此刻每個人的身體負荷極大,如果再不休息,隻怕會有人支撐不下去,此刻天色已晚,大家的肚子也餓了,不如吃飯,順帶休息一下,各人調理一下氣息,有總比無好。

前麵不遠便是一家客棧,此時正是吃晚飯的時候,客棧門前雖然不像平時那般熱鬧,但也人來人往的,隻是大家的麵容都有些凝重,神色間帶著一抹小心翼翼,進進出出的,能省的話絕對不多言。

流尊和青瑤領著一幫人走進去,大廳內挑高的燭台,光影微暗,斜斜的照射過來,雖然是夜晚,但眾人還是被這幾個人出眾的儀表吸引住了,不由多看幾眼,不過慕容流尊一抬頭,那強大的氣場唬得人不敢再多看一眼,這種時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

南安王慕容流昭經常在京裏走動,麵容相對要熟悉得多,隻是他一直隱在暗光裏,是以一直沒人在意。

掌櫃的在櫃台裏麵小心翼翼的詢問:“客官是要吃飯還是住店?”

“吃飯吧?”

青瑤點了一下頭,見他們幾個人已給別人帶來了困擾,忙示意掌櫃的:“給我們來個雅間吧?”

“好,”掌櫃的連忙點頭,招手示意一直縮在一邊的店小二過來:“把客人帶到二樓的雅間去,小心侍候著。”

“是,”一向活絡的店小二此時分外的拒謹,看來臨安城內的發生的事,使得每個人的心內都罩上一層陰影。

一行人跟著店小二身後上樓,剛轉了個彎,便聽到樓下議論聲傳來。

“這些人是誰啊?”

“不會是皇上的探子吧,你們說話小心些,現在的皇上可是個暴君,聽說整日不上朝,流連在後宮,朝中有進言的大臣,便被斬了,好像已殺了兩個大臣。”

慕容流尊的眼神陡暗,眸底寒氣浸上來,周身的殺機,那店小二忍不住打了一個輕顫,腿肚兒有些抖,伸手扶著一邊的牆壁,摸摸索索的好不容易爬上了二樓,把他們一行人領進樓梯口旁邊的一個雅間。

“客官請進。”

青瑤點了一下頭,樓道間的燈光照射在店小二的臉上,他的臉很白,瞳仁擴張,似乎被嚇得不輕,青瑤聲音柔緩:“把客棧內的好飯好菜上一桌來。”

“是,是,”店小二退了出去,青瑤伸出手握住流尊,清潤的聲音響起來:“一切都會好的,別心急。”

“嗯,”

清冷的話,就好似冬日的一捧雪沉入流尊焦燥的心湖,整個心終於平坦了很多,現在心急也於事與補,隻能控製住事態的發展,這個男人此刻隻怕成了獵場困獸,搞不好,會傷到更多的人,所以他們接下來要走好每一步,不能再讓他在臨安城攪亂了。

“你們都坐下來吧,這一路很累了,待會兒好好吃一頓,整理一下,接下來更不能掉以輕心。”

“是。”

幾個人應聲,圍著雕花的圓桌坐下來,小魚兒坐在青瑤的手邊,小小的臉蛋上同樣布著焦急,窮途末路,那男人接下來的動作隻怕更血腥,更殘忍。

店小二知道這些人來曆不凡,不敢怠慢,雖然害怕,但上門的生意還是要做的,小心翼翼的把一桌子菜擺好,留下一句:“客官兒慢用,”便落荒而逃了,二樓的雅間安靜下來,大家隻顧著吃飯。

因為這幾個都是習武的,又都身手不凡,因此一樓大廳內食客們說的話,很多都傳進了二樓。

“你說皇上什麼時候會上早朝?”

“誰知道?”這聲音明顯的壓了很多,另外一道聲音再次響起:“會不會再有大臣進言?聽說已連斬了兩個人了?”

“你們不要命了,這種時候還敢討論朝堂上的事。”

另一道警告的聲音響起來,隨之樓下一片寂靜,蕭然無聲。

樓上樓下的隻安靜的用飯,住宿的住宿,離開的離開,偶爾的響起店小二的一句喲喝:“客官走好啊,下次再來。”

這聲音全然少了平日的熱絡,神彩飛揚,這種時候誰還會去在意他的話。

二樓的雅間,慕容流尊和青瑤等人也用了晚膳,靜謐的空間裏流淌著寒意料峭的蕭殺。

“現在怎麼辦?”

青瑤清冷的聲音響起,眾人一起抬首去望皇上,等著皇上拿主意,慕容流尊雙瞳攸的一暗,低沉到地獄裏的聲音冒出來:“立刻去兵部調人,乘夜闖進皇宮,一舉拿下上官昊。”

“上官昊隻怕不會坐義待斃,這時候一定會有所動作。”

青瑤挑眉提醒皇上,慕容流尊狂放霸道的開口:“那又怎麼樣,朕必須盡快奪回皇宮,搶回朝堂這個地盤,否則傷害的人越來越多,這一次,朕不會再給他機會的。”

慕容流尊斬釘截鐵,狠戾的開口,青瑤點頭,眼下隻能見機行事了。

“好,那我們立刻去兵部。”

兵部府邸,威武雄偉的六字大門緊緊閉著,門前燈籠高掛,兩個嘴含青石球的雄獅威風淩淩的的分列在兩邊,顯盡霸氣,黑青的鐵門透著恢宏大氣,暗夜中,幾個身著兵服的兵將正在門前晃動,不時的巡視著。

馬車一聲嘶鳴,驚動了大門前守夜的幾個兵將,立刻拿著兵器走過來,氣勢洶洶的開口:“什麼人?”

慕容流尊和青瑤端坐在馬車內,身形未動,馬車後麵的南安王一拉僵繩,策馬上前,周身罩上寒冰,冷冷的開口:“我們要見兵部尚書李大人?”

“你是何人,竟然要夜見林大人?”

為首的人話音一落,耿寒的柳葉刀刷的飛過,削了那男子的一小揖頭發,差那麼一點就要了他的命,男子嚇得臉色大變,身形倒退兩步,身後的幾個人扶住他,麵麵相覷。

南安王慕容流昭黑瞳蓄了兩泓寒潭之冰,冷沉沉的開口:“小小的把總,也敢如此猖狂,立刻把林大人叫出來,就說有貴客要見他?”

那把總一聽慕容流昭的口氣,哪裏敢多說什麼,喏喏的後退,飛快的推開門走了進去,其實兵部尚書根本不在府邸之內,晚上的時候被幾位大人邀走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呢,他們幾個留在外麵,一來巡視,二來在等尚書大人,現在整個臨安城草木皆兵,朝中的各位大人為了自保,隻能私下裏見麵,誰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見麵,生恐皇上龍威大發,又有大臣遭殃。

不過這府邸中,有兵部侍郎李大人坐鎮,小小的把總立刻把事情稟報上去。

兵部侍郎李大人領著兵部的幾位大人心驚膽顫的出來,一看馬上的人竟是南安王,不由得大驚失色,惶恐莫名,皇上下了聖旨捉拿南安王,沒想到這南安王竟然直接跑到兵部來了,這可怎麼辦?

兵部侍郎左右為難,一時不知做何反應,呆愣愣的立在大門前。

慕容流昭翻身下馬,手裏的黑色馬鞭一伸,眨眼套住了兵部侍郎李清翰,用力一扯,李大人被拖到他的麵前,喘著粗氣開口:“南安王爺,你怎麼跑到兵部來了,皇上下旨拿你?你怎麼不走啊?”

這李清翰平素和南安王並未交惡,因此倒沒想過抓他,隻是有些詫然。

“皇上?”

慕容流昭冷哼,沉沉的聲音響起來:“讓你見一個人?”

他的話音一落,馬車的錦簾被掀起,露出一張精致魅惑的五官來,一雙黑沉沉的眼瞳,帶著隱而不發的寒潭之氣,冷幽幽的望著兵部侍郎李清翰,唬得他臉色大變,撲通一聲掙紮著跪下來。

“臣李清翰見過皇上。”

李清翰一頭霧水,皇上怎麼又和南安王在一起了,一個多月前,不是下旨抓拿南安王嗎?

兵部的幾個官員,還有巡邏的那些人,早跪了一地,惶恐的開口:“臣等見過皇上。”

慕容流尊掀簾走下馬車,伸出手牽了青瑤下來,冷沉霸氣的聲音響在夜色中:“起來吧。”

“謝皇上。”

兵部侍郎李清翰大氣也不敢出,小心的領著一班人把皇上恭敬的請進兵部的正廳,若說是以前的皇上,大家雖然懼他,但更多的是敬佩,現在的皇上,更多的卻是畏懼,因為保不準他下一刻想殺什麼人,連皇後娘娘和南安王都不放過,何況是朝中的大臣,隻是現在為什麼皇上又和皇後,還有南安王出現了。

兵部大廳之上,跪了一地的官員,大家都猜不透,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百思不得其解,隻能小心翼翼跪在地上,垂首聽訓。

“李清翰,兵部尚書呢?”

慕容流尊話音一落,那李清翰抖索了一下,不知道做何回答,如果讓皇上知道林大人私下和別的大人見麵,隻怕林大人命不久矣,雖然他覬逾過林大人的位置,但這種落井下石的事做不來啊,可如果他隱瞞皇上,隻怕就犯了欺君之罪啊,這李清翰左可為難,舉止不定,這時候從正廳門外快速的奔進來一人,氣籲喘喘,惶恐莫名的跪下來:“臣見過皇上,皇上恕罪。”

兵部侍郎李清翰,一看林大人回來了,總算鬆了一口氣。

慕容流尊並不理會下首的一幹人,那李清翰衝著兵部尚書打眼色,他也好像沒看到,隻沉沉的開口:“現在從兵部能調出多少人馬?”

此言一出,兵部尚書抖索了一下,以為自已聽錯了,這三更半夜的皇上來兵部調兵馬,所為何事啊,不過一接觸到皇上殺機重重的黑瞳,便唬得趕緊垂下頭:“皇上,現調根本調不出多少人,大概隻能召集出二千人馬?”

“很好,這也夠了,立刻把人手召起來,馬上隨朕進皇宮。”

“進皇宮?”

兵部的一幹人張大嘴,不知道皇上要把人帶進皇宮幹什麼,那林大人顫抖著開口:“皇上帶兵進宮幹什麼?”

“混帳東西,一幫蠢才,一個假皇帝亂了朝綱,竟然渾然不知。”

慕容流尊陡的開口,聲音幽冷,深邃如潭的眼神望不見底,因為說到上官昊這個狠毒的家夥,他的周身便罩上寒冰,麵孔冷寒至極,大手一握,青筋遍布,整個人陰冷冰驁。

兵部尚書和兵部的一幹人如遭五雷轟頂,全部呆住了,直到皇上嗜血的聲音再次響起來:“還不去把兵馬調出來。”

“是,皇上,老臣立刻去辦。”

兵部尚書和兵部侍郎連滾帶爬的奔了出去,立刻召集兵部的現在府邸中的人,共兩千人左右,齊刷刷的聚集大院子裏,這時候,很多人睡意朦朧,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迷迷糊糊的站在大院正中,聽著尚書林大人,嚴肅冷沉的聲音響起。

“立刻隨本尚書進宮。”

“啊,”此次彼落的抽氣聲響起,那兩千人立刻醒了過來,齊刷刷的望著兵部林大人,他想造反不成,竟然要領著他們進宮,皇上可不是好對付的?

這種時候,李清翰知道不說清楚,兩千人根本不敢動,趕緊站到最前麵,舉起手,冷沉的開口:“大家安靜下來,皇上現在就在兵部,最近以來,朝堂上多少腥風血雨,想必大家都知道,皇帝不但廢了皇後,還把皇後關進大牢裏,又下旨抓捕南安王,現在又動到朝中大臣的頭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皇宮裏住著一個假皇帝,現在我們是勤王殺賊,大家立刻振作起來。”

李大人的話音一落,暗夜中,所有人動作俐索起來,眨眼收拾好一切,全副武裝,兩千兵馬整裝待發。

慕容流尊和沐青瑤領先,其餘的人隨後,一行人快疾迅速的往皇宮而去。

宮門前,有阻擋者,殺無赦,一路直闖皇宮/。

琉璃宮外,燈火大作,兩千兵馬齊刷刷的包圍住了琉璃宮,這時候,宮中的侍衛也趕了過來,兩下相持,各不相讓,這時候慕容流尊從兩千兵馬之外走進來,冷沉的眸光射出懾人的光芒,為首的侍衛統領唬了一跳,撲通一聲跪下來:“臣見過皇上。”

侍衛統領原是花離歌手下的得力助手,因為花離歌叛亂,他被提升為宮中的侍衛統領,此時一看皇上現身,慌忙跪了下來。

他一跪,身後的一大批侍衛紛紛放下長槍跪了下來:“見過皇上。”

慕容流尊踱步走到侍衛統領劉軒的身邊,沉聲的開口:“琉璃宮的皇上呢?”

劉軒一愣,不由得脫口而出:“皇上說什麼呢?”

“琉璃宮難道沒有人嗎?”

慕空流尊飛快的挑眉,心頭的不安擴大,那個男人悄悄的逃出宮去了吧,這樣的話,隻怕接下來他會有所當動作,那喪心病狂的家夥,不知道接下來還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

“皇上不是出宮了嗎?”

“什麼時候?”慕容流尊憤怒的大指一握,一把抓住劉軒的衣領,沉聲追問,劉軒哪裏敢遲疑:“亥時三刻。”

“這個混帳。”

慕容流尊一揮手,把劉軒給扔了出去,沒想到他進兵部領兵,竟然讓他給逃了,他以為,他至少要和他打一番,鬥一場的,沒想到這男人竟然不敢正麵和他交量,反而偷偷的溜了。

青瑤看著臉色黑幽幽的皇上,淡然的開口:“現在怎麼辦?皇上。”

“一定要盡快找到他的下落,”慕容流尊一言落,掉頭望向兵部尚書林大人:“馬上帶兵夜搜臨安城,一定要搜出這男人來。”

“他一定會易容,隻怕短時間內要找到他很難,不過依照他的個性,不可能沒有動作的,一定會做些什麼泄恨。”

對於上官昊,青瑤還是有些了解的,那個男人無所不用其極,他霸占慕容流尊的皇位未果,隻怕接下來便會對付他的子民,整個臨安城的人都是他的敵人,或者該說,整個天下的人都是他的敵人,他那種人太自負,總以為自已才是天下最聰明的人,所以害人害已。

“南安王,你和林軒,立刻領五百侍衛在宮中搜查,任何地方都不能放過。”

“是,”南安王抱拳領命,帶著林軒和宮中的侍衛退了下去,而兵部的尚書也領著一幹人退了下去,本來以為會有一場血戰,沒想到那壞人竟然跑掉了,不過兵部尚書心中有疑惑,皇上英明神武,睿智精明,怎麼會讓壞人得手了,看來是人都有軟肋。

琉璃宮門外,太監和宮女跪了一地。

慕容流尊伸手牽著青瑤還有小魚兒走進大殿,莫愁和冰綃等人跟了進去,其次是琉璃宮的太監和宮女,黑壓壓的跪了一地。

高坐上慕容流尊麵容冷沉,俊逸的五官上閃過沉痛,他想起了阿九,阿九一直忠心耿耿的侍候他,沒想到最後竟然遇到了這種事,慕容流尊掉頭望向下首,緩緩的開口。

“誰最後見了阿九?”

皇帝的話音一落,大殿下首有一細細的聲音響起:“稟皇上,是小的。”

青瑤抬眸望過去,竟是那一晚給她送過信的小太監,望向皇上點了一下,慕容流尊冷沉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叫堯安,因為深蒙阿九公公照顧,所以經常跟在他的身後,最後一麵,是小的見了他,當時阿九公公交待小的給皇後娘娘送信,隻是小的沒想到?”

堯安想起了阿九的死,細細的啜泣起來。

整個大殿罩上一層波光譎異的波動,四角的夜明珠照得大殿亮如白晝。

皇上一聲令下:“堯安,從此後,你頂替阿九的位置。”

此言一出,堯安倒是愣住了,這個位置是多少人夢魅以求的,他從來想都沒想過,沒想到現在卻落到他的頭上了,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飛快的磕頭:“謝皇上,謝皇上,小的遵旨。”

青瑤掉頭望向身側的流尊,看他眉宇間細細的心痛,知道他是心疼阿九,之所以讓堯安讓總管太監,也是希望這世上多一個人記得阿九的好,伸出手握著他:“阿九看到皇上回來了,一定很高興。”

慕容流尊沒說話,抬眸,溫潤的眸光中,好似看到阿九站立在大殿的一角,彎著腰笑意盈盈的開口:“皇上,你回來了,阿九好高興啊。”

“是,他很高興,他會一直陪著朕的。”

慕容流尊說完,掉頭望向下首,眼瞳冷冽閃過,冷沉的命令:“來人,琉璃宮的所有奴才送到浣洗局去。”

“謝皇上恩典,謝皇上恩典。”

琉璃宮的一幹人,趕緊磕頭謝恩,如若不是皇上網開一麵,隻怕他們這些人全是一個死,雖然他們從頭到尾都是糊裏糊塗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便皇室中的事本就變幻莫測,所以還是少知道的為好,能保全住一條性命已屬不錯了,。

“來人,帶下去。”

堯安立刻領命把這些人帶下去,重新換了另一批的太監和宮女。

諾大的皇宮,瞬息風雲,皇上回宮了,可是真正了解其中情由的又有幾個呢,隻除了西門新月,慕容流尊想到這所有的一切都和西門新月脫不了幹係,周身的殺氣,眼瞳泛著瑩綠的光芒,想到自已被那個女人鎖了幾個月,恨不得立刻把那個女人千萬萬剮了,不,千刀萬剮還不足以泄恨,他要讓她死不瞑目。

“來人,立刻給朕把西門新月和所有的妃嬪帶過來。”

“是,皇上。”

琉璃宮門外立著的侍衛立刻應聲,飛快的前往建陽宮去帶西門新月和其她各宮的妃嬪,南安王領著侍衛在後宮大肆搜索,西門新月便知道真正的皇上回宮了,心頭竟升起一抹解脫,總算不用麵對那個男人了,但是?

她不由得笑起來,伸出自已的手臂,上麵遍布著斑斑白痕,還有深深的血跡,猙獰恐怖,不但手臂,還有臉上,身上都是,癢入骨髓,用力的抓卻沒有絲毫的作用,恨不得抓到肉裏才好過,她和宮內的幾個妃嬪全部被上官昊那個男人下毒了,一種她們根本認不出的毒,傳了禦醫也解不了。

一隊侍衛衝進了建陽宮,冷沉著臉:“淑妃娘娘,皇上有請。”

西門新月蒼涼的一笑,臉上罩著一層薄紗,讓人看不出神情,隻露出一雙眼睛,像死灰一樣沒有半點神情,好似從死人穴中爬出來的焦木枯屍。

“走吧。”

她站起來往外走,現在她就是個罪人,皇上怎麼處罰她都不為過,她唯有一個請求,請別殺害西門家的人,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其中的詳情,這一切都隻是她的罪孽。

後宮的一幹妃嬪,盡數被帶進了琉璃宮的大殿,觸目所及,足有七八個人,每個人的臉上都罩著一層薄紗,看不清臉上的麵容。

大殿上充斥著一股濃鬱難聞的腥臭之味,哀哭聲慢慢的響起來,幾個女人忍受不住的動手去扯手臂上的紗衣,露出血痕交錯傷口,那難聞的怪味也是從這些傷口散發出來的,有的剛抓破,有的已經化膿了,慘不忍睹。

因為奇癢難忍,好幾個女人控製不住,失聲大哭,連連的哀求:“皇上,你救救我們吧,救救我們吧。”

慕容流尊雖然憎恨西門新月,但別的女人倒沒有什麼大罪,而且這些女人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揚起狹長的眉,冷光窄起,緩緩的朝一邊的明月開口。

“幫她們查一下,看看是怎麼回事?”

明月的醫術是很厲害的,可比這宮中的禦醫高明得多,如若那些禦醫醫得好,這些女人也不會遭受這番罪了。

明月領了命,閃身走了過去,挑了其中一名妃嬪,細心的檢查了一遍,很快臉色暗沉下來,果斷的開口:“皇上,她們中了毒,這種毒是早已失傳了的,名屍毒,是從千年的古屍身上采練下來的,人一旦中毒便無藥可醫,而且她們身上血水漫延過的地方,便會傳染,現在馬上要采取隔離。”

慕容流尊沒想到竟然有這回事,臉上陰驁,眼瞳摒射出嗜血的寒芒,上官昊根本是一頭沒有人性的野獸。

“來人,立刻把這些人全部帶到冷宮去。”

皇上一聲令下,大殿上的妃嬪瘋了似的大哭,想到自已命不久矣,再也顧不得任何的形像了,撲通撲通的磕頭,哀求著:“皇上,求求你救救我們吧,救救我們吧。”

大殿正中,所有人哀求著,隻有西門新月跪伏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靜靜的等候發落,現在她是相信了,天作孽猶可活,人作孽不可活,這一切都是報應啊,終於降臨到她的頭上了,屍毒,沒想到那男人竟然恨心至此,讓她們幾個人給他陪葬,他是不是知道自已已是窮途末路了。

“帶下去吧。”

慕容流尊眼瞳一閃而過的寒芒,對於這些女人,他心底有惋惜,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一切都是她們的命,也許她們和他一樣,命中該有一劫,他是遇到了一人來化解此劫,而這些人卻沒這個福份。

琉璃宮的太監堯安立刻領著一批太監魚貫而入,飛快的走到這些妃嬪麵前,恭敬的開口:“娘娘們請吧。”

西門新月當先起身,默然的往外走去,高座上,慕容流尊一看到這女人,臉色便變了,黑色的瞳仁一閃而過的嗜血,陰森森的開口:“西門新月,這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惹出來的,今日就是你的報應,而且朕不會放過你們西門家的。”

慕容流尊冷魅的聲音一落,瞬間擊挎了西門新月的冷靜,她轉身撲通一聲跪在大殿門口,低到塵埃之中,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驕傲。

“皇上,求你了,要罰就罰我吧,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和我們西門家的人沒有關係,西門家的人沒有錯,求求你了。”

她哭起來,淚水浸濕了臉上的薄紗,粘連在臉上,輕風從大殿外吹進來,吹落了她臉上的紗巾,露出一張猙獰駭人的臉來,臉上血痕交錯,青紫不一,就像一個修羅鬼叉,那淚水混合著臉上的血水,滴落到地上,映出詭譎彼岸之花,死亡原來如此之近。

青瑤坐在皇上的身邊,對於他心裏的憤恨和陰影是了然的。

今天所有的一切,追根究底,西門新月身上的罪孽並不比上官昊少,如果當日她讓阿九帶走了皇上,今天所有的一切都將不一樣了。

局麵完全改觀了,這些女人就不會進宮,最重要的是不會傷害到任何無辜的人,弦帝是個明君,心係臣民,那些被傷害的人都讓他心疼,在這一場棋中,死了很多人,而且接下來可能還會死很多人。

所以皇上此刻一定恨不得把西門新月千刀萬剮了,論罪,西門家將會被滅九族。

不過看到皇上的心情受到影響,青瑤微微有些心疼,伸出手握住他,淡淡的開口:“皇上,惡人自有報應,別想多了,眼下還是想想接下來的事吧。”

青瑤的話使得皇上冷靜了很多,這接下來還有一場仗要打,西門新月中了屍毒,這根本就是報應,陰沉的笑,揮手命令:“來人,把她們統統帶到冷宮去。”

“是,”堯安立刻命人過來請她們離開,有些妃嬪不肯離去,跪在大殿上苦苦哀求著,堯安身邊的小太監隻敢扯她們的衣袖,聽說這屍毒碰上了,會傳染的,麵對死亡誰不害怕啊。

小魚兒一直靜靜的立在青瑤的身邊,看著大殿上的一切,心情沉重無比,雖然西門新月該殺千刀,甚至殺萬刀,但是別的女人還沒有這麼大的罪,必須遭到這樣的懲罰,她正反複糾結,忽然瞄到最後麵的一個影子,小小的身子憤恨的一躍而起,直落到那女人的麵前,一張粉嫩的臉上閃過冷笑。

“梅妃,你也有今天,信不信這是老天的報應。”

小魚兒話音一落,走在最後麵,一直痛苦的抓著癢的梅妃,絕望的抬起臉,她的臉上同樣的罩著一層薄紗,看不清麵容,但小魚兒可以清晰的看到她眸底後悔,痛苦,身子蹌踉著退了兩步走了出去。

大殿一下子安靜下來。

慕容流尊和青瑤彼此相望,兩個人心頭沉重無比,這代價真的太大了,可是注定了的劫難,想躲也躲不了,幸好兩個人緊密的相依偎著,彼皮共度這段沉重的日子。

“瑤兒?”

“皇上,別想太多了,一切都會好,我們不會放過上官昊,接下來他會有動靜的,他此刻一定躲在什麼地方,我們不能自亂了陣腳,這樣那人不是更得意。”

兩個人說著話兒,南安王和侍衛統領劉軒走了進來,恭敬的跪下來:“稟皇上,皇宮裏所有的地方都搜過了,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痕跡。”

慕容流尊和青瑤同時點了一下頭,青瑤想起此次的屍毒,各宮裏的小丫頭們隻怕也有傳染上的,而且這些妃嬪的一應穿戴,都隻能毀燒了,要不然這傳染製止不了,立刻沉聲吩咐莫愁。

“莫愁,你和冰綃兩個人領一幫太監,封了後宮的所有殿閣,把宮殿內那些妃嬪的東西全部小心的收集起來,燒了,還有各宮的太監和宮女,有接觸過那些妃子的,或者發現中毒的,立刻送到冷宮去,與外界隔離。”

“是。”

因為屍毒會傳染,所以眾人都不敢大意,莫愁和冰綃領命走了出去,從宮中另撥了一幫太監帶上,到各宮去處理事情。

慕容流尊怕南安王回王府成了上官昊襲擊的對象,因為流昭的武功並沒有上官昊的武功厲害,再加上那男人陰險毒辣無比。

“流昭,你就留在宮中吧。”

青瑤讚同的點頭:“嗯,現在我們盡量團結在一起,不讓那個男人輕易得手。”

南安王留在宮中,可是宮中並不安全,那上官昊此時隱身在暗處,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這邊襲擊一下,那邊襲擊一下,因為他惡毒沒有人性,完全不管別人的死活,而她們卻恰恰相反,所以才會有所受製。

夜很深了,所有人都累了。

慕容流尊和青瑤從雲澗穀馬不停蹄的趕了回來,再經過這大半夜的折騰,確實是很累了。

“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嗯,“慕容流尊點頭,伸手摟過青瑤,現在這種風雨飄欲的動蕩中,幸好有她陪著,他的一顆心才能夠如此鎮定,否則他真怕自已做出什麼過激的事來。

“今晚住在鳳鸞宮吧,這裏是上官昊住過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從明日開始,宮中的所有的東西都換掉,該燒的燒的,該封閉的封閉。”

“好,”皇帝讚同的點頭,高大的身子站了起來,牽著青瑤往外走,小魚兒緊跟著他們的身後,琉璃宮新進來的太監趕緊尾隨過去,一路往鳳鸞宮而去。

鳳鸞宮內外,隻有幾個粗使的婢子,這些人一看到青瑤回宮,忙伏地迎接:“見過皇上,皇後娘娘。”

“起來吧。”

鳳鸞宮內外,倒是沒什麼改變,除了當日的二十個宮女和太監在亂棍中死傷了十多個,剩下的留在鳳鸞宮內候著。

大殿內外,一塵不染,可見這些人是沒有偷懶的,殿內,和以前擺設一樣,隻是擦得更幹淨,更明亮,殿宮內,所有的東西都保持原狀。

此時已是寅時了,所有人盥洗一番先行休息,待會兒要上早朝了。

慕容流尊隻躺了一會兒,便起來了,因為發生了這樣的大事,他身為帝皇,怎麼能無動無衷呢,掉頭望向床榻上的青瑤,輕手輕腳的下地,招了太監堯安進來侍候著,一幫人悄無聲息的離去。

這些日子瑤兒很累了,所以皇上命令下去,任何人不得打擾娘娘休息。

皇上竟然上早朝了,整個朝堂嘩然,皇上可是一個多月未早朝了,沒想到現在竟上朝了,真是大出眾人的意外,一身明黃蟠龍袍的皇上,頭戴黃色的金冠,灼灼光輝之中,一身的沉穩霸氣,幽潭碧光隨意的一掃,陣陣冷寒之氣籠罩著大殿。

大殿上一班臣子恭敬的跪伏:“臣等見過皇上,皇上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吧。”

慕容流尊大手一揮,大殿上的群臣謝過皇上,起身分列兩邊,一目所及,竟然發現少了很多人,慕容流尊心底陡的沉重下來,俊逸的五官上越發的陰驁,他知道,大將軍安定峰當日被南安王打成了重傷,現在正在府中靜養,左相沐痕正在趕回臨安城的途中,朝中曾有兩位大臣進言上官昊,被殺掉了兩個,可一眼望去,似乎還少了那麼兩三個人,這是怎麼回事?

弦帝狹長的眉峰一挑,蕭殺的話音響起。

“兵部尚書林大人還有兵部侍郎李清翰怎麼沒來?”

他本來還在等他們回稟搜查京城的事呢,沒想到這兩個人竟然不上早朝,究竟是怎麼回事?慕容流尊知道那兩個人還沒膽敢不來上早朝,難道是?

他心裏的念頭一落,光明殿門外,有小太監氣籲喘喘的飛奔進來,撲通一聲跪下來。

“稟皇上,兵部尚書林大人,還有兵部侍郎李大人家,都派人送了信來,說昨兒個晚上,林大人和李大人被各自殺死府中。”

“什麼?”

慕容流尊陡的起身,大手一握,眼瞳嗜血至極,在金鸞殿上走來踱去的,昨兒晚上他才讓林大人和李大人搜他,今兒個他們便身亡了,這說明什麼,說明他在公開向他挑釁,不敢直麵麵對他,卻躲在暗處,緊盯著他,隻要他一有動作,他便殺人。

大殿下方,眾大臣麵麵相覷,最後大氣也不敢喘,皇上的臉上好難看,前一陣子有兩個大臣進言被殺,今天又死了兩個大臣,這會不會是皇上動的手腳?

整個金鸞殿好似成了一座煉獄,人人心驚膽顫,皇上看上去暴怒異常,他們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為首的一品大員韓大學士領著一辦老臣惶恐的跪下:“皇上。”

這兵部侍郎李大人還是南安王的老丈人,沒想到皇上也痛下殺手了,唯一讓大家心中不明的是南安王,今日南安王竟然來上早朝了,前一陣子皇上不是下令讓抓捕南安王嗎?而且還把皇後下入了大牢,聽說皇後娘娘也回宮了。

這究竟怎麼一回事?

慕容流尊知道眾大臣心頭疑惑,大手一揮,沉魅冷邪的出聲:“都起來吧。”

大殿上所有人皆起身立於一邊,今日的皇上似乎和之前不一樣,並沒有隨意的懲罰人,而且聽說林大人和李大人的死,很生氣,難道兩位大人不是皇上派人殺死的,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正在相互偷視,小心的猜測。

皇上霸氣嗜血的聲音再起響起:“來人,詔告天下。”

堯安立刻領著兩個太監,一甩佛塵站了出來,恭敬的開口:“皇上。”

“詔告天下,上官昊,前萬鶴國的太子,謀害皇上,惑亂朝納,殘害朝廷大臣,現隱身在臨安城內,提供線索者,賞萬兩黃金。”

“諾。”

堯安立刻鄰命下去宣詔,派人張貼皇榜。

金鸞殿上,一幹大臣麵麵相覷,好久才回過神來,難道說這一陣子上朝的皇上,並不是真正的皇上,而是前萬鶴國的太子上官昊,眾人恍然大悟,心頭巨石放下,雖然皇上神威蓋世,但是從來不是嗜血之人,沒想到原來那殺人者竟是亂臣賊子,如此,眾大臣總算放下一顆心來,再次跪下:“皇上。”

“都平身吧。”

“謝皇上,”眾人起身,這下全都一致對外,眼下上官昊還隱身在臨安城內,那嗜血殘暴的家夥,隻怕還會做出什麼驚駭世俗的事來,想必昨兒晚上的林大人和李大人便是遭了他的毒手,這個可惡的男人真是惡毒。

“南安王,暫代兵部尚書一職,立刻派人留意臨安城內的一切動向。”

“是,皇上,”慕容流昭沉著的領命,心底的焦慮,一點不輸給皇上,這上官昊不抓,隻會越來越多的人受傷,他在暗而他們在明,即便他們動用再多的兵力,隻怕一時也難以抓住他。

“退朝吧。”

慕容流尊一揮手,眼下首要的任務是抓住上官昊,此次一劫,朝廷內外,損傷慘重,不但是人力,兵力,就是財力也損失得不少,可是隻能先抓住那個男人,才能安心整頓接下來的一切。

皇榜一下,整個臨安城,甚至於天下,都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原來最近宮中嗜血殘暴的皇上竟然是萬鶴國的賊人上官昊,竟然混進了宮中謀害皇上,冒充皇上,殺了那麼多人,這上官昊,原和皇上出自同門,天山赤霞老人的門下,此人心思詭異,陰險毒辣。

眾口一詞,最後上官昊成了弦月最大的罪人,天下間最壞最惡之徒的代表……

鳳鸞宮內。

青瑤睡醒了之後,起身收拾一番,和小魚兒用了早膳,現在的宮中很安靜,可是卻給人一股窒息的不安寧,對於冷宮之中的那些人,青瑤的心中還是有著些微的憐憫,除了西門新月和司馬蘭梅,別人也沒什麼錯,遭受到這樣的對待,一定極痛苦的。

陽光從殿門外傾瀉進來,柔柔的照在她的身上,青瑤若有所思的凝著眉,小魚兒伏在她的腿邊,軟軟的開口:“娘親,想什麼呢?”

“那屍毒真的無藥可解嗎?”

小魚兒一愣,沒想到娘竟然想這件事,小臉蛋上粉嫩的唇嘟起來,不樂意的開口:“娘親,你別想那些事了,是她們活該,尤其是西門新月,她做了多少可惡的事啊,這是她該著的,活該,想想她那副鬼樣子,我就覺得大快人心,又不是我們害她的,是上官昊害她的,或者這是老天的意思,還有那司馬蘭梅,太殘忍了,毛雪球有什麼錯,她殺了也就殺了,至少給它一個全屍,沒想到還殘忍的剝了它的皮,一想到這個,我就好心疼,它可是一隻喜歡漂亮的小狐狸。”

小魚兒說到最後,眼淚叭噠叭噠的流下來,想起毛雪球的死,心裏便很難過,這幾乎是她心裏的陰影了,如果它死得不那麼難看的話,她就不會這麼傷心了,所以那些女人根本是該死。

“沒錯,西門新月和西馬蘭梅該死,她們是死一千次一萬次也不過份,可是其她的女人呢,前後的經過她們並不知道,卻生生的受到這種對待,你說是不是太殘忍了?”

青瑤緩緩的開口,她知道小魚兒其實心地很善良,要不然也不會因為一個小狐狸就傷心了這麼久。

小魚兒聽了她的話,倒是有一瞬間的呆愣,不過最後無奈的開口:“那我們也沒辦法,是她們的命吧,明月都說了,屍毒根本是沒辦法解的。”

“莫愁?”

青瑤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喚了莫愁過來,吩咐她:“去把明月給我找來,我有事問他。”

“是,娘娘。”

莫愁走了出去,明月宿在鳳鸞宮的偏殿,沒有人召喚,他是不會隨便進來的。

明月很快被莫愁帶了進來,恭敬的先給青瑤行了禮:“娘娘?”

“明月,我想問你一下,阮小蓮送我的群芳髓,是否有解屍毒的可能?”

明月沒想到娘娘會記著這件事,愣了一下,凝眉深思了一下,最後緩緩的開口:“不能,這屍毒根本沒辦法解,不過群芳髓溶解於水中,可以修羅她們受損的肌膚。”

“也就是說,最多隻能讓她們死得幹淨一些,是嗎?”

青瑤有些不忍心,不過既然這群芳髓還有那麼一點的用處,就讓她們死得幹淨一些吧。

“莫愁,把這藥拿出去,讓那些娘娘每人服一些吧。”

“是,”莫愁接過青瑤手中碧綠色的琉璃瓶,馥鬱的香氣漫彌在大殿上,莫愁遲疑了一下,開口請示:“那西門新月和司馬蘭梅?”

小魚兒一聽她的話,早怒了,冷沉著小臉:“不給,讓她們到地獄中去做個鬼,和我的毛雪球作伴。”

青瑤歎氣,伸手摟過小魚兒的肩,心疼的開口:“小魚兒,人之將死,一切都過去了,她們的命運,注定了是悲劇,我們何必糾結那些過程呢,而且她們已經遭受到良心的譴責了,就寬容一些吧。”

小魚兒不再說什麼,莫愁走了出去。

鳳鸞宮,青瑤和小魚兒說著話,忽然有太監從外麵衝了進來,飛快的開口:“娘娘,有人要見娘娘,聽說從皇家別宛那邊過來的?”

“皇家別宛,/”青瑤和小魚兒臉色俱一變,那裏可是她們的秘密兵工廠,不會出什麼事吧,來的是何人,竟然知道直接過來找她們,而不是找皇上?

“快,讓他進來。”

青瑤果斷的一揮手,太監立刻退了出去,很快領著一個人走了進來,來人負了傷,腳下有些蹌踉,一手捂住另一隻手臂,跌跌撞撞的闖進了大殿,撲通一聲跪下,心痛的叫了起來:“娘娘,公主?”

來人竟然是小桃,隻見她身上傷了好幾處,血跡印上衣衫,頭發淩亂,眼瞳深幽,白晰的牙齒咬著下唇,一排齒印清晰的留在柔嫩的唇瓣之上/,好似渾然未覺,可見她的全副身心皆受了重創。

“發生什麼事了?”

小魚兒飛快的閃身下了鳳台,落到小桃的身邊,伸出手扶起她,心疼的開口,小桃抬頭望了望小魚兒,蒼白的臉上閃過苦笑:“公主,兵工廠全毀了,被皇上派出來的人盡數炸了,我們十幾個人也被他派出的人殺了,我是乘亂逃了出來,皇家別宛那邊的侍衛更是死傷無數。”

小桃還不知道宮中的巨變,是以以為一切都是皇上的指示,她百般不理解,皇上為什麼要派人炸毀了兵工廠,還打死了十幾個人,死傷無數,慘不忍睹。

小魚兒一看她痛苦的神情,心疼的扶住她:“小桃,不是父皇做的,是萬鶴國的太子上官昊,那個賤人一直冒充父皇做下了這些事?”

“不是皇上。”

“可是打傷我們的人,口口聲聲說是皇上的暗衛,武功極是高牆,有十幾個人,為首的三個人武功更是高深莫測,出神入化,一般人不是對手。”

青瑤微蹙眉,想起流尊的四大暗衛,除了冰綃之外,斷魂和長亭還有湘波還聽命於他,那三個人為什麼一直沒有發現端睨呢?青瑤正在思索,下首小魚兒發出一聲驚呼,因為小桃昏了過去,青瑤立刻朝外麵喚了一聲:“來人,快傳禦醫。”

“是,娘娘。”

小太監立刻飛奔出去傳禦醫,青瑤本來想讓明月幫助小桃診治,但是明月現在在冷宮那邊,所以隻能傳禦醫了。

禦醫還沒過來,皇上倒是過來,一看大殿上冷凝蕭殺的場麵,不由得震驚。

“瑤兒,是不是皇家別宛那邊?”

看來他也是得了消息,此時的麵容沉痛無比,沒想到一夜之極,上官昊竟然動了這麼多的手腳,他的動作真是太迅速了。

“皇上,你應該立刻召回斷魂和長亭他們,他們現在聽命於上官昊行事?一般人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你說再這樣下去,隻怕會死很多人。”

青瑤說到最後,心情沉重得破了一個洞,呼啦呼啦的刮著風,她自認自已是一個冷漠的人,但是此刻麵對生命的時候,還是覺得有一種無力的彷惶,那種掌握不了,任由一個個鮮活的生命在指間流逝,是相當痛苦的一件事。

她的臉色沒來由的很白,慕容流尊很心疼,伸出手摟過她,幽暗的聲音透過堅定:“青瑤,別擔心了,朕一定會很快抓住他的。”

“那些暗衛?”

“他們隻怕已被上官昊控製了,成了一個殺人的機器。”

其實慕容流尊比別人更難受,對於那些暗衛,他是有感情的,培養了很久,出生入死的幫助他,可是到頭來,他們卻成了別人的一件利器,這感覺糟透了。

“竟然是這樣。”

青瑤不再說什麼,鳳鸞宮的大殿安靜下來,這時候禦醫在太監的帶領下走了進來,飛快的給地上的人診脈,很快確定她並無大礙,隻是受了重傷,細心調養就不會有事,青瑤和小魚兒鬆了一口氣,小桃總算可以活過來了,被人抬了下去,留在鳳鸞宮好好的靜養,直到她沒事為止。

明月和莫愁從冷宮那邊回來,稟報了冷宮幾位妃嬪的情況,還有那些被傳染上的太監和宮女。

“看來隻是在熬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