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駁道:「姐,那群混蛋活該挨揍,反正我也沒有傷到什麼,下次他們要是再敢欺負妳,我還要揍!一群混蛋,也不想想我小黑的姐姐是這麼好欺負的嗎?居然敢趁我不在,對妳說粗話,對了,姐,那家夥被我揍得嘴巴就像兩條豬大腸,估計這些日子是沒臉出門了。」
菁菁姐用手指點我的額頭說道:「你啊!真是不知好歹,姐姐又沒吃什麼虧,你何必和別人打起來呢?我們寄居此處,要為人謙和,和睦鄰裏才是……」
接下來的話,我基本上都快背得出來了,菁菁姐就是這樣,一看到我打架就開始嘮叨,也不想想我打架都是為了誰。
更何況我要是不打的話,那些混蛋豈不是欺負得更狠?這年頭誰還講究什麼為人謙和,謙和就要受欺負,拳頭才是硬道理,我就不相信用拳頭解決不了他們幾個小混混,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菁菁姐是我唯一的姐姐,雖然我們兩在這個小村子裏一直孤苦無依,可是菁菁姐的容貌往往是麻煩的根源,而且她早已到了出嫁的年齡,媒婆都不知道踩壞多少根門檻,但是都被她拒絕了。
而村子裏的那些混蛋們,總是趁著我不在的時候,在言語上對菁菁姐占便宜。
雖然不至於動手動腳,但是我還是無法忍受,因為我不能讓他們這麼對待我最敬愛的菁菁姐,即使是言語上的不尊重也不行。
我天生的力氣就比別人大很多,別人隻能挑百斤的東西,而我卻能挑動比別人重上四、五倍的東西。
有我這樣的力氣,我們家才不至於很拮據,當然,菁菁姐也會織布來貼補家用。
我們無田無地,就連這間屋子也是臨時租過來的,而在這裏,我們已經住了半年,家鄉到底在哪裏完全沒有印象。
菁菁姐告訴過我,我們是為了逃避戰禍才到這裏的,路途中我發了一次病,等病好了差點連自己的姐姐都不認識了。
雖然在這裏,我依然不記得過去,我曾經使勁的去回想過去,但還是不記得。
過去完全是一片空白,而且有時候想得時間太長,我會頭疼得厲害。
反正過去對我來說也沒什麼太大的意義,所以到現在我幹脆就不想了。
每日砍柴,偶爾打獵,給家裏添一點兒葷菜,雖然現在在打仗,上麵收稅收得重,但是還不至於影響到我們家裏正常的生活。
雖然平時菁菁姐非常節省,讓我很看不過去,人生在世總是這麼省著,有什麼作用?那些黃白之物又帶不進棺材裏。
菁菁姐進裏屋給我拿了一點兒藥膏,細心的為我塗抹好,我一動也不動,其實有時候看看菁菁姐心急的樣子,倒也是有些動人。
就在這個時候,外麵的門響了,我把菁菁姐拉進屋子裏坐下,說道:「姐,妳別出去,這些人我來應付。」
其實聽到敲門聲就知道了,又是那些該死的媒婆,於是我打開門,果然如我所料,正是最常來我們家的媒婆。
隻見那媒婆滿臉堆笑道:「喲!是黑子小哥啊!你姐姐在家嗎?」
我沒好氣的說道:「我姐不在,妳這次來是準備給誰說媒啊?東邊的王二麻子還是李四家的那個死瘸子?告訴妳,我姐她眼界高,妳要是再給我姐亂介紹一些爛人,妳別怪我看妳年紀大不讓著妳,我照樣揍妳。」
媒婆就是這樣,黑的能說成白的,死的能說成活的,對她們這樣喜歡搬弄是非、沒事就東家長西家短的老女人,我可沒什麼好感。
媒婆依然是一臉的笑容,彷彿我剛才的話都沒聽到一樣,就說道:「哎喲!黑子小哥,你這次可是誤會老身囉!老身這回真的給你姐姐找了一個好人家,你知道嗎?這可是一個得罪不起的人啊!縣裏長門尉王家你知道嗎?人家的兒子王公子看上你姐姐了,特意讓我來給你姐姐說親呢!小哥,你姐姐要是嫁入官門,這可就真的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你們家以後就真的光宗耀祖了。」
我冷哼道:「長門尉?你說的就是那個花花公子,那個整天眠花宿柳,整整娶了七個妻子的紈褲子弟嗎?想讓我姐去做偏房,門兒都沒有!妳給我滾。」
媒婆又露出一個讓我惡心的笑說道:「黑子小哥,你可要想清楚啊!我們這畢竟隻是一個小村而已,長門尉我們可是惹不起的,這是你姐姐絕佳的機會,要知道王公子……」
我厭煩的打斷道:「妳滾不滾?再不滾我可要動手了,別以為仗著妳是女人我就不打妳,惹毛我了,照樣揍妳,這件事沒得談,妳回去告訴妳家那個狗屁的王公子,隻要我黑子活在這世上一天,他就別想打這個主意,竟然想讓我姐姐做偏房,妳還不滾是吧?」
我剛舉起拳頭,媒婆就像兔子一樣撒腿就跑,速度之快讓人無法想像這居然是一個四十好幾的老女人。
我趕走了媒婆,回到裏屋,看到菁菁姐眉頭緊皺。
我急忙走過去問道:「怎麼了,姐,我把這個媒婆趕跑了,妳別亂操心,那個狗屁王少爺根本就是一個垃圾,妳嫁過去一定會受到欺負的。」
菁菁姐看了我一眼說道:「小黑,你別忘了,自古民不和官鬥,我怕……」
我哈哈笑道:「哼!我管他是民還是官,就是皇帝老子來娶妳,隻要妳不願意,那就要先問過我的拳頭。王公子?狗屁,把我黑子惹毛了,照樣揍他個屁滾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