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看了看他,想了想。
要反駁自己經營了這麼久的事,停就停豈不是兒戲——
但要他對沒件事有多執著,也不見得。
就像那次感應到塞拉身上的能量時,他上門挑釁,但其實那能量的強大他是早心裏有準備的,也做過最壞的打算,如果就此消亡的話。
那麼生命在和自己同等級的強者手中迎來終結,也不是件壞事。
那時候他可完全沒讓這些事成為牽絆自己的理由。
沒道理塞拉比這些事還不重要。
於是虛便道:“也是,塞拉好像很喜歡這裏呢,如果把這個國家搞得混亂,她每開店的心情也會變差吧。”
“那行,讓其他人行動範圍就繞開地球吧,沒有召見他們,別來這邊亂晃。”
朧得了命令,又問:“那這次一橋派和德川派的爭端——”
“那關我們什麼事?讓他們自己咬,政權更替而已,事情。”
朧沉默了,要他老師,就是這一點——
甩手不幹之後,真的比誰都幹淨利落,一身輕鬆。哪怕前麵已經鋪墊好的事,那也是一概不管的。
做出這個足以改變地球命運的決定,在倆師徒嘴裏,就跟今扔不扔一包不可回收垃圾一樣隨便。
扔了這包垃圾——不是,取消這份計劃後,虛突然發現自己的日程裏空出了好多時間。
還跟朧感歎:“過幾終於不用跟塞拉請假了,你知道我其實不擅長撒謊啊,每次都害怕被拆穿,現在不用擔心了,一身輕的感覺。”
朧心原來你還有這段壓力嗎?該成提心吊膽的是地球好不好?
臉上卻狗腿道:“老師,給師母買一束花回去吧,這麼久以來,光是師母在體貼我們,接下來有時間的話,也該我們體貼她了。”
虛深以為然,師徒倆人去附近的花店,把裏麵的新鮮玫瑰全部包圓了——
朧還想送康乃馨來著,後來還是怕師母嫌老氣,所以沒敢,換了別的花。
這會兒不是飯點,店裏沒有客人。
塞拉正提著水桶往外麵灑水,看到師徒倆傻乎乎的一人抱著一大束巨大的花,頓時是又好氣又好笑。
她用手裏的木勺輕輕敲了敲兩人的腦袋:“你倆看著聰明,怎麼成盡做些傻事啊?”
“這麼多花買回來,你們倒是打算擺在哪兒?”
雖是把兩人數落一番,但心裏還是感動壞了的。
又問他們吃飯了沒有,聽兩人一路趕回來的,心疼壞了,忙給他們做了好吃的。
塞拉把花分成了很多束,分插在桌上的花瓶裏,一邊擺弄話,一邊告訴他們——
“這兩我和銀時他們已經開了,除了信女還沒有去拜訪,本來打算今下午去的,既然你們回來了,那就改吧。”
虛聽了這話是驚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和別的家夥不一樣。
他們或許不知道這具身體的原因,重逢之際把他認做鬆陽都不是沒可能。
但信女不一樣,她作為奈落三羽之一,可是很明白狀況的。
這也幸好剛才和朧重新做了規劃,不然就真的會撞車也不定。
虛連忙從後麵抱住塞拉:“那些家夥,辛苦你了,不過你還沒有找信女也好,她和我有點誤會,你貿然上門的話,恐怕會有些尷尬,改我和她談談之後再吧。”
相信已經有了想要守護的東西的那家夥,在井水不犯河水的前提下,還是樂於裝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