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潮的喪屍瘋狂地向堡壘湧來,它們衝破了最後一道防線,爭先恐後地朝彭怡卿湧去。
彭怡卿身後已無路可退她眼色通紅,摸著座下白毛茸茸的腦袋,掃了一眼洶湧的喪屍,兀自呢喃,“白……”
黑白相間的熊貓大吼一聲,聲波擴散開去,視死如歸。
彭怡卿唇角浮現一個冷酷至極的笑。
下一秒,隻見以彭怡卿為圓心,轟炸開來一道極其強烈的光,毀滅地的氣流四散而去……
彭怡卿有些意識的時候,感覺自己的身體被抬起,而後像是被放進了一個柔軟又帶著幾分濕意的地方,緊隨著,她隻覺身上一重,像是有什麼東西被灑在了身上。
彭怡卿忍著頭痛微微睜開了眼睛,刺眼的光照進她眼中的一瞬,她倏地想起,自己失去意識以前的最後一幕。
她不是已經死了嗎?
她這才發現,自己似乎身處於某種類似於捕獵陷阱的地方,她的四周全是泥土,顯然是什麼人可以挖了個坑在這裏。
彭怡卿想要爬起來看一眼,倏地頭頂上一黑,緊接著她就被泥土撒了滿身。
由於毫無準備,彭怡卿的嘴巴,鼻子裏都被泥土塞了滿,嗆得她連吐帶扒,末世領袖的形象,蕩然無存。
然而心裏有一種絕望憂傷,這感覺她很熟悉,末世時和白建立起契約時兩人心意相通。
彭怡卿能感覺到白的感情變化。
顯然這是白的感情。
彭怡卿氣得頓時從坑裏跳了起來,火氣剛要發出來,卻在見到對麵的生物後愣住。
隻見一隻約莫兩個人大,圓滾滾身材的熊貓正用短蹄推著坑邊的泥土。
他身上的白毛被泥土染得髒了多數,隨著動作一抖一抖的,時不能抖落一地的灰土。
好笑的是這熊貓此刻的麵部表情,他一雙黑不溜秋的眼睛這會竟見幾分泛紅,那哭得似人一樣腫起來的眼睛裏竟還不斷朝外沁著淚水,看著又可憐又搞笑。
然而彭怡卿此刻盯著這隻熊貓,無奈之情大過。偏偏對方還沒有發現她醒了,竟捧著一爪子泥土,企圖再一次向她的灑去。
彭怡卿滿頭黑線,盯著自家的蠢熊貓語氣凶狠地開口:“白?你這是在做什麼?活埋我嗎?”
白是彭怡卿在末世時的異能靈獸,百獸之王,統禦百獸。
彭怡卿的異能就和眼前這隻傻熊貓有關,她與它有心靈感應,別看這熊貓呆呆笨笨的,末世裏幾乎無敵的存在,它的戰鬥力之強高到令人咋舌的地步。
白雖然眼睛不好用了,好在耳朵還靈光。一聽見彭怡卿的聲音,他瞬間探頭進來,也不管自己龐大的身軀,上來一個熊撲。
彭怡卿被撲得險些載回坑裏,堪堪穩住了身形以後。
原來她不是沒死,而是借屍還魂附身到了一個女孩的身上,同樣的,白也附身到了一隻野生熊貓的身上,隻不過白醒的比她早,感覺到她的氣息以後,就尋找到了她。
誰想白尋找到她的時候,她的氣息微弱,因此它以為它是死了,這才有了剛才的一幕。
彭怡卿簡直被氣笑了。但是還是很慶幸,相依為命的白還在自己身邊。
白感受到她的情緒,嗷嗚一聲拱了拱主人。
本來彭怡卿站得就不穩,被拱了兩下,當即一個腳下打滑,直接後腦勺著地栽回了坑裏麵去。
這一下砸的彭怡卿眼冒金星,剛有些好轉的腦袋瞬間劇烈的疼痛了起來,與此同時,然後有什麼東西強硬地擠進了她的腦袋裏麵,緊接著,一些陌生的,甚至可以是完全不屬於彭怡卿的記憶在她的腦海中逐漸清晰。
女孩出生時山林震蕩,百獸震恐,她因此被視為不詳,族人將其丟到山裏自生自滅,其父母交出僅有的祖傳寶物,才讓族人妥協,允許她活在山上,並每個月派一個本家堂兄上山送物資。
女孩的母親染了風寒,父親跟著車隊給族裏出貨去了。
彭怡邯就對女孩,她母親都快被她克死了。
女孩聽完以後心情鬱結,又放不下母親,急忙下山,不料摔死在了途中。
彭怡卿忍著劇痛才理清腦中的信息,她確認,這的確是一份她完全陌生的記憶。
不隻是人陌生,這份記憶裏的人所處的世界都不是她認知中的世界。
彭怡卿皺起眉頭,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她推開趴在自己身上打滾賣萌的傳中末世的第一凶獸,仔仔細細地觀察了一遍四周的景象。
眼前的景象與記憶中山林的景象重疊,彭怡卿又低下頭看了眼自己了不止一圈的手,逐漸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女孩因為摔下山崖死透了,而她彭怡卿,卻借著這個軀殼,重新活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