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都聽你的!它若咬住你,我也會救你,它若死活不放開,我就咬它,哪怕每一口都是毛,我就拔光它的毛,總有一口我能撕下它的皮肉。”
伍鑫鑫終於不再口吃,也不再顫抖,突然間變成準備戰鬥的勇士。
唐新演想笑,他不能;想轉身給她一個擁抱,感激她的不殺之恩,更是不能!
“當然,你一樣要保護好自己的頭。”
“好樣的,真是個勇敢的女孩兒,要是能活著……”
“怎樣?”等不來他的後半句,伍鑫鑫隻能去問。
“我就帶你走出去。”
“……”
伍鑫鑫的內心是失望的,電視劇裏的台詞不應該是‘我就娶你嘛’?
“你都知道了?”
“知道了。”
“為什麼不拆穿我?”
“沒必要。”
“要是拆穿你我們就能出去了,我肯定早就拆穿你了。”
“怎麼識破的?”
“太小兒科了,如果你真的知道出去的路,再大的雨也阻擋不了你回家的心。”
伍鑫鑫沉默。
對於一個死要麵子的人,謊言沒被拆穿該是怎樣的感激。
以身相許的心都有。
兩分鍾過去了,它沒動,他們也沒動。
五分鍾過去了,雙方還是沒動。
此刻,他們像是在玩一個遊戲——幹瞪眼。但是遊戲規則是不得用四肢或身軀幹擾對方,違反規則可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老虎止步於三米遠的距離已經過去十分鍾,還要堅持多久,沒人知道。
要是能換個姿勢多好。
“我想上廁所。”
“什麼?”
“人有三急!”
“開什麼玩笑?憋著。”
“憋不住了才告訴你。”
“那也得憋著啊,不能死於一泡尿啊!”
“是啊,我一個大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啊!”
“或者……”
“不行!絕對不行!”
伍鑫鑫早想過這個辦法,但是,她怎麼可能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幹這種事?
憋尿沉默的這幾分鍾她想明白了一件事:她喜歡上唐新演了。
要不是喜歡,她怎會休假回家?又怎會說服哥哥帶她走進有螞蟥的這片森林?更不會強迫怕黑的自己在山裏過夜。
答案隻有一個:那一晚之後,他成了她的牽掛。
“還真不行。”
“為什麼不行?”
實在沒辦法了,若他說不在意她做過什麼,尿褲子裏似乎是活著唯一的辦法,可為什麼他說不行?
“你想跟它搶地盤嗎?”
對呀,老虎會在自己的地盤上撒尿蓋章,尿液的氣味可躲不過它的鼻子。
“那現在怎麼辦?我已經滿頭…是汗。”
“出汗才好呢!多出點汗就不想上廁所了。”
“鬼話!”
“再堅持一會兒,也許它馬上就會扭頭離開。”
“我……”
唐新演隻聽見身後撲通一聲,不敢回頭也來不及回頭,隻見那老虎像貓撲老鼠一樣,匍匐一臥,後腿一蹬,直接撲了過來。
霎時,唐新演明白,一場惡戰是避免不了了,可是身後到底發生了什麼?真的有兩隻老虎嗎?她怎麼樣了?
他必須先躲開才有時間看一眼身後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