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正值入秋,但白天氣溫依舊有些悶熱,所以這種天氣怎麼會有人烤火盆?敬玄生硬的俏皮話並沒有讓所有人感到舒適,不過雲叔卻十分懂得察言觀色,連忙上前賠笑道:
“侯爺勿怪,小老兒最近感了些風寒,方才在門口等侯爺覺得身子有些冷,所以這才燒了一盆火暖暖身子,沒成想反倒擋了侯爺進門的路,實在是罪過…”
雲叔說完,還不忘把手捂在嘴邊咳嗽了幾聲。
敬玄見狀,故作驚訝道:
“雲叔生病了?您老人家可是咱們家裏的寶貝啊,身子可萬萬不能有恙,速去休息,這裏有閻訶他們招待就夠了…那個誰,杵著幹嘛?還不快請兩位夫人進屋!?”
見敬玄當著眾人的麵和稀泥,李真與宇文修多羅二人忍不住對視了一眼,不過也未多說什麼,幹脆攜手共同跨入了敬氏的大門。
新娘子頭一天入府自然是不能拋頭露麵的,而敬玄因為家中沒有直係長輩的緣故,唯一的親姐又因為李道宗擔任禮官的緣故,不能來現場觀禮,所以也省了敬茶這道程序,二人分別被丫鬟帶到敬玄事先布置好的兩間屋子等待。
瞧見這一幕,從長安一直跟隨過來的李道宗忍不住把敬玄拉到了一旁,憂心忡忡的問道:
“今日不是說好公主為主,宇文氏為輔麼?你怎麼把火盆給踢了?你讓我回去如何向陛下交待?”
敬玄聽罷淡淡一笑:
“姐夫,相信我,陛下不會怪罪的。”
李道宗仍舊不放心:
“那娘娘呢?娘娘可是最看中這些禮節的…”
“娘娘就更加不會怪罪了。”
敬玄輕輕一笑,自己都送了這麼大一筆生意給她了,她豈能抓著一點小事不放?拿人手短這句話同樣適用於一國之母。
李道宗看著敬玄自信滿滿的樣子,輕輕歎了口氣:
“你呀,今早出門時,你姐千叮萬囑,要我看好你,不讓你胡鬧,沒想到眼看就到這最後一步了,你還是依著性子來…”
李道宗絮絮叨叨的說了幾句,然後話鋒一轉,又問道:
“既然進家門沒有順序,那洞房總得有個先後順序吧?你今日必須先與公主洞房,否則姐夫真的沒法向陛下娘娘交待…”
李道宗說著還悄悄指了指站在李真房門外的幾個老嬤嬤:
“那些可都是娘娘派來的人,你別想著糊弄過去…”
敬玄不由得苦笑一聲,這長孫,管的還真寬呐,明明兩個都是本侯的女人,難道先睡哪個後睡哪個都還要聽她的?
“就這麼說定了,今夜先和公主洞房,明日我也好帶著喜帕回宮向娘娘複命,隻要娘娘滿意了,到那時你愛跟誰洞房誰都管不著…”
李道宗說完便拍了拍敬玄的肩膀轉身朝院子走去,徒留下一臉鬱悶的當事人站在原地發愣。
今夜本侯明明打算大被同眠來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