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說完還捏了捏她的手,表示了一下安慰,然後又轉頭盯著敬玄:
“你與恪兒交好,難道與青雀就不交好了?朕問你,你可是要讓青雀出一萬貫平了你家的賬本?”
敬玄一愣,這個李青雀,怎麼什麼事情都要向他老爹告狀,自己當時隻是嚇唬嚇唬他而已,也好改改他喜歡替別人擅作主張的壞毛病,真沒想過能從他李泰身上得到半點錢財,一個還沒開府的親王,身家不一定就比自己這個侯爺豐厚。
為了不讓李世民又找到借口調教自己,於是敬玄幹脆裝起了傻:
“越王殿下是這麼跟陛下說的?”
這回輪到李世民愣住了:
“難道不是麼?青雀總不能向朕撒謊吧?”
敬玄同樣裝出一臉無辜:
“臣難道看上去就像喜歡撒謊的人嘛…”
語氣中充滿了委屈與不滿,這讓李世民心中變得有些不確定起來。
因為從他的了解看來,以往的敬玄還真沒在自己麵前撒過謊,就連動用私刑殺死崔鴻鵠這種事也沒瞞著自己的耳目,所以他變得有些猶豫,看向敬玄的目光也充滿了疑慮。
一個長期說大實話的人,偶爾撒個謊別人也會當真,反之,一個謊話連篇的人,哪怕偶爾說了句實話也不會有人相信,所以敬玄立刻委屈巴巴的補充道:
“臣向越王殿下索要一萬貫確有其事,但並非是因為大學,而是上次越王殿下親口承諾的。”
李世民的好奇心果然被勾了起來,偏著腦袋問道:
“青雀向你承諾了什麼?”
敬玄作出十分猶豫的樣子答道:
“陛下,這是臣與越王殿下私底下的約定,說出來不好吧?再說了越王殿下也不讓臣說…”
李世民就是這樣,越不讓他知道,他就越想知道,語氣也變得嚴厲了幾分:
“說,朕倒要聽聽你二人私底下究竟做了些什麼蠅營狗苟的勾當!”
敬玄露出十分害怕的表情,吞吞吐吐的說道:
“那越王殿下若是問起來…”
“青雀若是事後找你麻煩,你就讓他來找朕便是!”
李世民不耐煩的揮揮手:
“快說!”
敬玄見狀,暗暗一笑,然後說道:
“上次越王殿下在我書房翻越先師文中子的手稿時,找到了一首詩,甚是喜歡,於是便…”
“於是那逆子便出一萬貫買下了?”
李世民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敬玄,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幼聰慧乖巧的胖兒子,私底下能做出“竊他人之文華為已用”的醜事來。
“莫非就是那首粉身碎骨渾不怕??”
李世民不知不覺提高了音量,也不免信了幾分,因為以他對自己兒子的了解,還寫不出這樣慷慨激昂的詩句來。
不是才情不夠,而是還沒有那個閱曆,所以先前心中也有疑慮,但考慮到這首詩讓自己兒子成功在士林圈子打出一片名聲,因此也沒有多問,沒想到…
“陛下,就是這首石灰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