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薛祁也問道:
“那伯母可知對方是太原王氏哪一房子弟?”
薛統插嘴道:
“管他哪房子弟,人是咱們仁貴兄弟先看上的,那太原王氏安能橫刀奪愛?別人怕他們太原王家,我薛氏可絲毫不懼!”
“閉嘴!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三人中年紀最大的薛祁嗬斥了他幾句,後者雖然閉了嘴,但臉上依舊是那副不服氣的表情,估計是遺傳了他老爹薛萬備的暴脾氣。
“說是晉陽的偏房,具體老身也不知清楚…”
薛母剛說完,薛祁就笑了起來,拍了拍剛剛還一臉不忿的薛統說道:
“好了,你繼續。”
也無怪薛祁前後態度反差這麼大,偏房子弟還真的入不了他們幾兄弟的眼,又哪怕對方是太原王氏,單論在朝堂上的份量,真還未必及得上他們的父輩。
薛統也是個妙人,當大哥的一說,這小子就桀桀的笑了起來,拍著胸脯說道:
“伯母隻管放心,仁貴的婚事就包在咱們兄弟身上了,小小柳氏竟還想著攀附高枝,殊不知我仁貴兄弟將來才是真正的前途無量!”
這幾日正為兒子操碎心的薛母一聽,立刻把目光投向了敬玄,畢竟人是他帶來的,她雖然隻是一名見識淺薄的農婦,但也知道人情這種東西,必須一來一往,平白無故讓人家出頭,將來肯定要還上這份人情的。
敬玄笑了笑,衝薛母說道:
“伯母且放寬心,既然他們幾個長安薛氏子弟都這麼說了,那自然會承擔到底,用不著伯母操心。”
薛母聞言大喜,當即就想衝幾個小子行禮道謝,不過又被敬玄笑著給攔了下來:
“伯母,他們與晚輩,以及仁貴都是平輩論交,怎能受您一禮?”
薛亮也點頭附和道:
“是極,伯母切勿折煞我等兄弟,你說是吧?仁貴堂兄?”
正在專心吃飯的薛仁貴一聽見這話,不由自主的愣了愣,怎麼忽然認起堂兄來了?
兩家雖然都姓薛,也都是出自河東薛氏一脈,但中間至少隔了好幾代的血緣,說堂兄未免太牽強了。
敬玄見他發呆,掄起巴掌就往他後腦勺抽去:
“還不快叫堂弟?”
就沒見過這麼愣的,人家這是在訂交,而且還是當著長輩的麵,隻要點個頭這份親戚關係就算續上了,將來也能心安理得的接受人家的照拂,多好的靠山啊,可不能錯過了。
被抽了一巴掌的薛仁貴,連忙捂著腦袋,慌不忙跌的點頭叫起了堂弟,對於師兄的話他是深信無疑的,既然讓自己叫堂弟,那便叫就是了,有什麼大不了的?
然後幾人開始互報年紀,其中薛祁最長,薛統次之,薛仁貴排在第三,當場得了個薛老三的名號,年紀最小的交際花薛亮,則排名最末。
然後幾人又按照輩分,對薛母重新行晚輩禮,樂得薛母眉開眼笑,嘴裏直誇幾人是“好孩子”。
眼見事畢,敬玄提議道:
“不如這就往柳氏一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