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縣伯…我…”
“罵誰呢?誰是太平縣伯?老子現在是侯爺,雲中侯,你不知道嗎?”
敬玄忽然發現爵位的變化也會給心理上帶來同樣的變化,侯爵怎麼也算是邁入高級勳貴的門檻了,因此氣勢上愈發的不可一世起來。
果然。
一頭卷毛的史懷壽聽見他這句話後不敢相信的“啊”了一下,然後變得更加心亂如麻起來。
腦子裏也突然想起那日宇文修多羅他不如敬玄遠亦,起初自己還沒放在心上,隻認為敬玄不過是運氣比較好而已,沒想到這麼快,人家就當上侯爺了,一時間變得麵如死灰,嘴上的語氣也跟著變得了無生氣:
“那我要怎麼做才能讓雲中侯滿意?”
見他突然變得跟死了老子娘似的,反倒讓敬玄這個上門找茬的有些不知所措了,讓人賠錢?沒那麼下作。
打他一頓?怕把他打死了。
讓他下跪求饒?折辱一位功臣後人,怕是會引人非議,畢竟這卷毛屬於強殲未遂啊,按照唐律,還真不好給他定罪呢!
不過很快的,孫伏伽就打消了敬玄的煩惱,這位新任大理寺卿麵色鐵青的回到了關押史懷壽的牢房前。
望著一身血腥氣的孫伏伽,敬玄正欲在打趣幾句,結果這位不苟言笑的大理寺卿非常幹脆的將幾顆人頭扔在敬玄腳下,語氣冰冷的道:
“這幾顆禍害大理寺的人頭可還讓雲中侯滿意?!”
敬玄神色如常的拿腳撥了撥地上那幾顆圓滾滾的人頭,這姓孫的,嚇唬誰呢?當本侯沒見過人頭麼?山那麼高的都見過,你拿這幾顆魚蝦的人頭來,就想讓本侯揭過此事?
想到這裏,敬玄微微一笑,指著已經被人頭嚇傻的史懷壽道:
“不知孫寺卿打算如何處理?”
史懷壽聽罷渾身一機靈,慌慌張張的求饒道: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隻是對宇文姐無禮而已…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柴哲威他們已經教訓過我了…不要殺我啊…嗚嗚嗚…”
話到最後居然還哭出來了。
這頓時讓敬玄心中泛起了嘀咕,長安城的紈絝就這麼沒見過世麵?幾顆人頭就嚇成這樣?該不會是裝的吧?
“原國公之子史懷壽當街輕薄女子在先,又收買獄卒輕賤廟堂在後,視國朝法紀為無物,大理寺審定將其發配戍邊,無令不得還京,雲中侯滿意否?”
孫伏伽的語氣中明顯帶有一絲怒氣。
敬玄嘿嘿一笑,大大咧咧的拍了拍孫伏伽的肩膀:
“什麼叫本侯滿不滿意,一切按照唐律來辦就是,孫寺卿公正剛直,實乃我輩之楷模啊…”
末了,敬玄突然又把嘴巴湊到孫伏伽耳旁:
“既然定了罪,就早些辦吧,萬一大軍得勝還朝,陛下龍顏大悅來個大赦下咋整?豈不是讓這藐視大理寺的狂徒逍遙法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