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突壽聽罷眼睛一瞪,正想發作,大唐軍營中是不許私自夾帶其他鐵器的,不過敬玄的話打斷了他的思路:
“殺豬刀就殺豬刀吧,我來問你,你可是屠夫出身?刀法如何?”
那大頭兵一聽敬玄問起來自己的老本行,立刻拍著胸脯道:
“少將軍,不是俺王雙保吹牛,在俺們縣裏,俺的手藝可是最好的,半指厚的肉膘子,俺都能切好幾層呢…”
著還在空氣中比劃了兩下,活脫脫的一副殺豬樣。
屈突壽忍不住笑罵道:
“瞧把你能得,下次再敢私自夾帶鐵器進兵營,心軍法伺候!”
那王雙保嚇了一大跳,當場就打算跪下給大將軍磕頭認錯,敬玄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將手中的殺豬刀遞給他,笑道:
“既然你手藝好,那就按照我的吩咐做,做好了,不但不會罰你,反而還會賞你!”
敬玄完又指著蕭嗣業正往外滲著鮮血的傷口道:
“我要你在這裏劃一道十字口,長寬各一寸,深不能超過半寸,你做得到麼?”
王雙保看了一眼躺在桌上的蕭嗣業,猶豫著點點頭:
“隻要保證這位少將軍不動,俺可以試試…”
蕭嗣業一聽,腿都嚇軟了,玩命的要從桌子上掙紮著爬起來,開什麼玩笑,好端端的治傷怎麼還要給人身上開口子?!
“把他給我按住咯!”
敬玄完全不理像條脫水魚似的蕭嗣業,無情的讓契芯何力一屁股死死的坐到他身上!
“真要這樣?”
見那王雙保真的提刀上前,契芯何力也有些遲疑,先前還以為敬玄故意在嚇唬屁股底下這家夥呢,怎麼看起來像是要來真的?
“且慢!”
敬玄突然出聲,讓帳篷裏的眾人頓時鬆了好大一口氣,可沒想到他的下一句話又讓一群人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把刀消消毒先,洗幹淨,再擦幹用火燎一燎…”
“嗚嗚嗚…”
隨著幾聲憋屈的嗚嗚哀嚎,王雙保飛快的在蕭嗣業肩頭劃了一道十字型的創口,敬玄立刻拿著幹淨的紗布將那些滲透出來的鮮血抹去,然後又取出一隻夾子,伸到蕭嗣業的皮肉下開始摸索那根三角形的箭頭。
這次從家裏出來,敬玄在卡車裏翻找快遞時,倒是找到了幾樣能用得上的東西,一套簡易的家庭醫療急救箱,包括傷口清創工具,還有紗布針線包雲南白藥什麼的,帶在身邊本是為了防止不時之需,沒想到這會兒還真的派上用場了…
創口大開,很容易就將箭頭取了出來,不顧蕭嗣業的哀嚎,敬玄撒了藥後,看了看周圍的人:
“你們誰的針線活好?”
正在全神貫注看敬玄手法的屈突壽忽然來了一句:
“老夫這麼多年行軍打仗,倒還是會縫些軍旗甲葉子,怎麼…”
敬玄吃驚的看了他一眼,沒想到這位剛認的忘年交還有內秀,連忙指著蕭嗣業的傷口道:
“那就煩請老哥哥把這家夥給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