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人峰的人都在最裏麵的隔間裏,和外麵的賓客分開的,省得被其他人看到這些得道大能如此不端莊的模樣。
很快,在外麵被離人峰的師兄們灌酒的牧謫麵不改色地走了進來:“師尊。”
沈顧容撐著下頜,懶洋洋地道:“來替師尊喝酒。”
牧謫挑眉一掃,大概知道了什麼,也沒多問,道:“好。”
奚孤行臉都綠了:“你竟然還叫救兵?”
“反正我們都合籍了。”沈顧容淡淡道,“他就是我,我就是他,這又怎麼了?”
牧謫臉一紅。
周圍其他人卻被這句話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沈顧容手一揮,道:“牧謫,灌醉他們。”
牧謫領命,開始和幾個師伯一個一個地拚酒。
等到入了夜,賓客散盡後,牧謫終於將千杯不醉的鏡朱塵灌倒,有些邀功地看著師尊,要是有尾巴他早就搖起來了。
沈顧容也喝了半杯,此時正拽著奚孤行,眸子失神地笑個不停,他醉醺醺地:“看吧,你快看啊你,我徒弟把、把你們全喝倒啦,也就是我把你們喝倒了,哈哈哈。”
幾人喝酒前約好不準用修為驅除酒意,奚孤行此時也醉得不行,直勾勾看著沈顧容,含糊道:“胡七八九十道,你是你,你徒弟是你徒弟……不算數,再來,你和我喝!”
沈顧容笑了半,才:“我徒弟是我道侶,你徒弟還是你徒弟,哈哈哈!”
殺人誅心了。
奚孤行氣得直接栽倒了桌子底下,不動了。
沈顧容再次去找耀武揚威的對象,勢必要讓他所有嘲笑他酒量不好的師兄們知道,他現在有酒量很好的徒弟了,間接提升了他的酒量。
“五師兄,朝五霄,你瞧見沒有?啊?”
朝九霄:“嗷嗚!”
牧謫:“……”
牧謫見他醉得都找不著北了,連忙把他扶起來,無奈道:“師尊,我們先回去吧。”
沈顧容聞言呆呆看了他半,才撲騰了一下,迷迷瞪瞪道:“我、我不跟你回去,你肯定要欺負我。”
牧謫柔聲哄他:“我不欺負您。”
沈顧容腦子已經不運轉了,好半才抱著僥幸道:“是嘛?”
“是啊。”
沈顧容這才將自己放心交給他:“那、那好吧,我跟你回去。”
牧謫笑了一下,打橫將沈顧容抱在懷裏,和還清醒著的素洗硯林束和一頷首,這才轉身出去了。
離索和虞星河他們也醉得要命,牧謫出去時差點一腳踩到台階上的虞星河。
牧謫歎了一口氣,看到溫流冰正在有條不紊地清理喜堂,也沒再多問,抱著沈顧容回去了。
兩人去了泛絳居後的溫泉,沈顧容才喝了半杯就醉得不行,此時被熱氣蒸騰,更是暈得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
牧謫抱著他為他清洗了一下,沈顧容覺得渾身都癢,笑著往他懷裏鑽。
牧謫看他醉成這樣打算什麼都不做,但沈顧容總是往他身上挨,澡還沒洗完,硬生生把牧謫身上的火氣給挑起來了。
牧謫深吸一口氣,將一股靈力緩緩侵入沈顧容身體中,將他經脈中的酒意給一點點驅散。
很快,沈顧容呻吟一聲,醉醺醺的眼眸緩緩恢複清明。
他迷茫地看了看周圍,這才意識到自己正在沐浴。
沈顧容和牧謫肌膚相貼,莫名感覺腿上有點硬,硌得慌,不自然地動了動,繼續趴在牧謫頸窩上打算睡覺。
牧謫聲音沙啞,道:“師尊。”
沈顧容懶得眼睛都不想睜,從鼻音裏哼出一句:“嗯?”
牧謫有些委屈:“今日是我們大喜之日。”
沈顧容含糊道:“嗯。”
牧謫見暗示沒用,隻好開門見山,訥訥道:“師尊不想雙修嗎?”
沈顧容這才緩緩張開眼睛,在霧氣蒸騰中看了牧謫一眼,掃見他眼底努力克製住的欲望,愣了半,才抱著他的脖子,聲嘀咕道:“修啊,我不是了我是你一人的了嗎,我們已合籍,你想對我做什麼都可以。”
牧謫眼睛一亮,迫不及待地將掌心中攥了已久的琉璃瓶拿了出來,給沈顧容看。
沈顧容:“……”
沈顧容麵無表情:“我收回方才的那句話。”
他隻讓牧謫把盒子給他,誰能知道牧謫早就把盒子裏的東西取了出來,隻給了他一個空盒子。
牧謫裝作沒聽到這句話,滿臉期待地看著他。
最後沈顧容終於妥協了,沒好氣道:“做,想做什麼都可以,不過你先告訴我這裏麵是什麼靈力?”
牧謫眨著眼睛無辜道:“……後的妖狐。”
沈顧容:“……”
沈顧容沉默半,才一言難盡道:“你日後若是再在從你四師伯哪裏收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就別來見我了。”
牧謫立刻道:“是。”
沈顧容攬住他的脖子,將靈力吸入經脈中,很快白發間長出兩隻狐耳,這一次尾椎處竟然長出了一條毛茸茸的狐尾。
沈顧容渾身發軟,攀著牧謫的肩膀,眼尾潮紅,艱難道:“這溫泉太熱了,如果不想吃熱水煮狐狸肉,就換個地方。”
牧謫:“……”
牧謫悶笑一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