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朱塵:“……”
這麼多年過去,他師兄還是這麼老古板。
奚孤行怒氣衝衝地跑過去,一把打散兩人的手,握著沈顧容的手腕將他扯離了牧謫身邊,連離人峰好不容易出來一個大乘期的事都給忘得一幹二淨。
沈顧容也沒生氣,隨口問道:“五師兄回來了嗎?”
奚孤行正在對著沈顧容上看下看,發現他沒被劈出什麼好歹來這才鬆了一口氣,聞言沒好氣道:“他早就回來了,此時正在玉絮山盤著等師尊出來。”
沈顧容猶豫了一下:“師尊要出關了嗎?”
奚孤行狠狠瞪了不遠處的牧謫一眼,道:“嗯,對,我們都要過去。”
沈顧容扯了扯身上樸素的白衣,道:“我要先回泛絳居換身衣裳,很快就好。”
奚孤行一聽他要回泛絳居,想起來被林下春淚淹了一半的泛絳居,立刻有些心虛,他重重幹咳一聲,道:“來不及了,師尊馬上就出關,我們作為弟子,合該去等著。”
他沒等沈顧容再話,直接拉著他就跑。
沈顧容隻來得及給牧謫一個眼神,就被拽走了。
走在後麵的鏡朱塵似笑非笑地看了牧謫一眼,輕啟紅唇,慢悠悠道:“你還是先不要露麵了,師尊若是知道你對十一的心思……”
他嘖了兩聲,沒將話完,就慢條斯理地走了。
牧謫留在原地許久,才抿了抿唇,不甚在意地前去泛絳居。
南殃君寵沈顧容他是自就聽過的,沈顧容其他師兄得知他的大逆不道心思時都恨不得活剝了他,更何況是南殃君了。
不過牧謫卻一點都不懼怕。
隻要沈顧容一句話在,他能心甘情願付出性命。
牧謫還沒走到泛絳居,一隻靈蝶從草叢中飛來,準確無誤地停在他麵前。
這是妖族的連訊靈蝶。
牧謫抬手讓靈蝶落在他手指上,蹙眉道:“青玉?”
青玉的聲音從靈蝶傳來:“牧謫!牧謫你都不知道我到底發現了什麼?哈哈哈哈哈!”
牧謫揉了揉耳朵,不耐煩道:“少這種廢話,你答應我的靈脈到底什麼時候送來?”
青玉被噎了一下,沉默半才扭扭捏捏道:“對不住啊牧謫大人,靈脈可能暫時……送不來了。”
牧謫冷冷道:“你已經推了三年了,還要繼續騙我嗎?”
“不敢不敢。”青玉忙,“主要是我現在終於知道了妖主為什麼那麼忌憚神器了。”
牧謫一愣,才道:“仔細。”
與此同時,遠處的玉絮山突然傳來一聲驚動地的聲響,仿佛是雪崩了似的,震得牧謫手指上的靈蝶無頭蒼蠅似的亂飛了起來。
牧謫抬頭望去,那聲音卻直接戛然而止。
而整個離人峰,一股森寒冷冽的威壓神識驟然鋪開。
牧謫瞳孔一縮。
他已是大乘期修為,竟然還能被這股威壓震懾住?
那南殃君……到底是何種人物?
玉絮山,漫飛雪。
南殃君門下所有在離人峰的弟子全都在此等候,哪怕心高氣傲如奚孤行朝九霄,也神色恭敬,沒有半分不耐煩。
沈顧容站在素洗硯身後,周身靈力阻擋住周圍的寒意,攏著衣袖不受控製地微微發抖。
素洗硯看了他一眼,拿出一襲大氅披在沈顧容身上,柔聲道:“別害怕。”
沈顧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害怕?為什麼害怕?
這些年來沈顧容也大概知曉了,沈奉雪和南殃君的關係似乎不怎麼好,他歪頭想了想,等會南殃君出來的時候自己要如何應對。
難道要學沈奉雪冷臉相待嗎?
而且,南殃君不是手段通嗎,不會一眼就看穿他,把他一掌拍死吧?
沈顧容想著想著,更抖了。
就在這時,麵前的雪宛如沸水似的劇烈地跳動,仿佛下一瞬就會從山巔滾落。
猝不及防間,山巔雪崩驟然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