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拍了拍她的背:“隻是看起來像啦,不然那麼多人,早就塌了。”
女生卻不能安心:“哎呀,那邊好暗,什麼都看不到,要不我們別過去了。”
男生:“怕什麼,那麼多人往那邊走呢。”
女生皺著眉:“你不覺得他們看起來怪怪的嗎?”
奈何橋上人影幢幢,有人過去,也有人歸來,但凡踏上奈何橋的人,似乎自然籠罩在一股奇怪的氛圍裏,遠遠看去,似乎都沒有表情,眼神空洞,宛如行屍走肉一般,令圍觀者心生懼意。
商闕和喻爭渡解釋道:“為人容易做人難,奈何橋上分陰陽,走一遍奈何橋,就如同經曆一遍生死劫,橋上的人,或許正在思考生平事。”
喻爭渡恍然大悟,往後退了兩步:“那我們還是別走了吧,我覺得還沒到回憶生平的時候。”
商闕好笑地看他:“這又不是真的奈何橋,隻是陰氣對生人產生了一點影響罷了。”
那對情侶還在爭執,男生道:“你想太多了,那就是燈光的問題。”
女生癟著嘴:“可是我覺得真的很可怕啊。”
剛完,女生突然睜大了眼睛,指著橋上驚恐地叫道:“你快看,那是什麼——”
隨著她的叫聲,奈何橋對岸突然傳過來一陣隱隱的嗩呐聲。
喻爭渡也不由得轉頭看去,就見寬闊的橋麵上,突然出現了一隊穿著古裝的迎親隊伍,那隊伍規模浩大,從奈何橋對岸的黑暗中慢慢走出,現出了身形。
走在最前麵開路的是四個紮著髻的丫鬟,兩人提燈,兩人提籃,跟在她們後麵,有吹嗩呐的、打鑼的、打傘的、抬箱的等等。
隨著隊伍越走越近,那些人的麵孔越來越清晰,嗩呐聲和鑼鼓聲也漸漸震耳,傳入所有圍觀者耳中,然而這本應該很喜慶的畫麵看起來卻有不出的詭異的感覺。
喻爭渡細細一看,才發現這種詭異感從何而來。
隻見那些迎親的人動作整齊劃一,標準得如同木頭人一般,完全沒有一絲生氣,他們的臉上都是紙一樣的慘白,卻偏偏畫著濃墨重彩的妝容,就像刷了漆的假人一般,厚重而生硬,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睛裏更無絲毫神采,映著身上紅色的迎親服裝,越發顯得陰森刺眼。
更詭異的是,他們一邊走,一邊還拋灑著白色的紙錢,那紙錢紛紛揚揚,在夜空中紛飛,宛如白色的蝴蝶。
這樣喜事與白事交融的場景,讓人光是看上一眼,就渾身生出一股冷意。
隨著隊伍漸漸走近,原來隱在橋對岸的黑暗中的隊尾也現出了其完整麵貌。
那是一抬紅色的八抬大轎,八名轎夫形貌各異,有青麵獠牙的,有頭破血流的,還有一個臉上裂開兩半的,渾身透著血腥與恐怖之感,轎夫與其他迎親的人一樣麵無表情,抬著轎子自黑暗中緩緩走出。
那轎子四角綴著團花,極其奢華,紅色的轎簾被夜風一吹,便輕輕掀起一角,似乎在引誘著路上的人去窺探。
隊伍悠悠向前,在四周遊客略有些驚悚的目光中走到奈何橋盡頭處,而後嗩呐聲戛然而止,最前頭的人吊著嗓子喊道:“鬼王迎親——生人回避——”
喻爭渡:“……”
商闕:“……”
那情侶中的女生早已嚇得躲進男生的懷裏,叫道:“我們快回去吧,我好怕——”
就見那八抬大轎的簾子一掀,探出來兩個女生的腦袋,興奮地揮著手衝那對情侶喊道:“阿儀,你們也在這啊,要不要一起來坐花轎?”
情侶:“……???”
尤其那差點就要被嚇破膽的女朋友更是一臉茫然,轉頭看了看轎子裏的兩個女生,愣愣地問道:“怎麼是你們啊?”
商闕忍無可忍地拖過迎親隊伍最前頭那個人問道:“你們在搞什麼?”
那人一見商闕,連忙露出諂笑:“商總你好,這是我們的創收項目——鬼王迎親,你不知道,好多姑娘都想扮一回鬼新娘,一晚上就我們生意最好。”
似乎是為了證明他的不假,旁邊有幾個遊客迫不及待地圍上來問道:“請問這是付費就可以玩的嗎?”
“是的是的。”那人立刻熟練地掏出一個收款碼,笑嗬嗬道,“一次十五分鍾,隻要兩百塊,最多可以同時坐三個人,還有專門的同事提供隨行拍照服務,保證給你們留下最美的一刻。”
喻爭渡意味深長地拍了拍商闕的肩膀:“鬼王今晚豔福不淺啊。”
商闕:“……”
作者有話要:商闕:我今晚要大開吃戒!
其他鬼:今晚邀請大家來我墳頭蹦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