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雲將手中的信件,翻到最後一頁,隻見上麵不同於先前幾頁所說,而是寫著趙汾熙對她的謝意。
“……我想,這封信送出之日,便是你我姐妹情盡之時,不過阿雲,還是很感謝你。
在我曾經孤苦無依得日子裏,願意無條件的信任我,並願意為我而奔波,此一生我欠你良多,若有來生,定結草銜環相報……”
“誰稀罕,都絕交了,還來給我搞這麼一出,真是麻煩!”話雖如此說著,可宛雲的手,卻是不著痕跡的抬起,抹去不知道什麼時候,溢出眼眶的淚水。
這陣不知名的“遺憾”過去之後,宛雲重新正視趙汾熙讓人送來的這封信。
正如當日在寧州柳栩麗口中提到的一樣,趙汾熙信中,出現的次數最多的,便是“大人”二字。
可這“大人”,又是誰呢?能夠在先太傅的女兒眼中,被稱為“大人”的,隻怕沒有幾位。
可若是……宛雲得後背,不經意間,便被冷汗溢滿,心中大驚,原來,大齊的朝堂,已經“亂”作如此了嗎?
“甘蘭,素衣!”宛雲忙著急喚著甘蘭進屋,囑咐她去大理寺找林時琛,將趙汾熙送來的這封信,轉交到林時琛的手中。
又吩咐素衣,去找宛彥,看他是否在府上,請他過來一坐,有事相商。
隻可惜,宛雲等了許久,沒有等來宛彥,卻是等來了宛城。
宛城見著宛雲愁眉不展的模樣,隻覺得有人給宛雲氣受,讓宛雲不舒服,當下,有人顧不得自己過來找宛雲是為了何事。
隻想將那個,讓宛雲不高興的人抓出來,好好懲治一番,再重新哄了宛雲高興。
“慢慢啊,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愁眉不展的呢?像個小老太太一樣,可不美了!你說,是誰讓你不高興了,你盡管和爹說。
爹如我處理不了,便進宮告禦狀去,爹就不信,還有人這麼不開眼……”
宛雲沒想到,自己隻是皺了個眉頭而已,宛城怎麼就想了那麼多呢?
“爹,沒有人惹我不高興,我隻是,在想一些事兒而已,爹,我有許多想不明白的事兒……”
“想不明白,那便不想了,左右,這天塌下來,還有個子高的人,再頂著呢,你啊,隻要開開心心的人過日子就好。
亥,你要是不打岔,爹都忘了,今日過來尋你,是為了什麼事兒了。
林時琛那個小兔崽子今日過府,同你娘商議,想要盡快娶你過門,你是什麼意思?
爹最後再問你一遍,可就是他了?就這麼定下來了?若是你不願,你猶豫,爹便是違了這聖旨又何妨……”
宛雲不敢讓宛城再說下去,忙止住宛城繼續往下說的話頭。
“爹,這些事兒,您和我娘做決定就好,我,我其實,是滿意他的!”
說完,宛雲狀似害羞的起身往回跑,留著宛城一個人在院中,摸著不存在的胡子,一勁兒的感慨:
“女大不中留,女大不中留啊!”
“爹?你在這兒做什麼?怎麼,我姐也讓人請您過來嗎?”宛彥疑惑的人聲音從宛城背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