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雲溪聽到季夫人的話,慢步過來笑眯眯的說道:“季夫人,你可知道這成子軒犯的是欺騙感情罪?這在我朝中的例律中有過明確的規定,既然是觸動了刑法,兩位王爺和本王妃在此,你能在這裏說什麼家事?再說……這成子軒是你家的人嗎?他好像是姓成吧?”
季夫人聽到喬雲溪的話,臉色一寸一寸的變得蒼白,眼神中也是掩飾不住的驚慌,她喃喃的說道:“欺騙……感情罪?”
“當然,”喬雲溪點了點頭,隨即挑眉微微一詫道:“季夫人,你不會連這個最基本的罪名都沒有聽說過吧?還是你想著以身試法,來維護成子軒?”
“不,”季夫人的身子微微一抖,臉上的肌肉跳了跳,“民婦不敢……民婦沒有那個意思。”
“嗯,沒有最好。”喬雲溪淡淡的說道。
步驚羽飛快的看了一眼步驚寒,用眼神詢問,什麼時候有個……欺騙感情罪了?呃……難不成是自己記得不清楚?
步驚寒也不記得有過這麼一個罪名,心裏默默的盤算了一下,不管如何,能暫時把季家的人鎮住再說。
季俊尚一聽喬雲溪的話,也微微怔了怔,他就一個商人,一心想著謀奪家產,對於一些什麼律法之類的,並不是特別的清楚,他根本不會去懷疑,喬雲溪會拿這個騙人。
他上前幾步,拉了拉夫人的袖子,對喬雲溪說道:“王妃,是賤內不知禮數,沒有分寸,還請王妃和九王爺見諒。”
“見諒?”步驚羽剛要說話,喬雲溪譏誚的一笑,搶在他前麵說道:“要本王妃和兩位王爺一再的見諒,你季家有多大的麵子?再說……得了本王妃青眼的,也隻是桐琳,你們……可明白?”
她一邊說著,眉峰微微的挑起,刹那間目光淩厲如刀,狠狠的刺來。
季俊尚心中突然一抖,隻覺得這位楚王妃雖然是女子,平時看上去也是笑眯眯的,但是一旦生怒,眉宇間的威嚴便立時自生,著實讓人心驚。
他努力壓下自己狂跳的心,暗叫不好,這如果不小心得罪了楚王、王妃和九王爺,這三位的身份可非同一般,犯不上和他們為敵,為了一個成子軒,不值得,太不劃算。
沒有了成子軒,季桐琳還在,可以再替她物色,反正自己最終的目的是把季家的財產弄到手,管她季桐琳嫁的是不是成子軒呢,嫁誰都是無所謂的。
季俊尚的眼珠轉了轉,像隻狐狸一樣閃過一絲精光,“是,王妃說的是,草民知錯,草民這就與賤內離開,不再對此事多插一句嘴,但由兩位王爺和王妃處置。”
他飛快的轉過了念頭,改變了方向,倒是讓喬雲溪微微一詫,看起來這可是一隻十足的老狐狸,精著呢。
聽他這麼一說,季夫人愣了愣,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自己的丈夫,那成子軒……自己的侄子怎麼辦?就這麼放棄了?
看她像木頭一樣的愣在那裏,季俊尚拖過她的手,眼睛狠狠的瞪了瞪她,嘴裏卻對喬雲溪說道:“草民告退,告退……”
說著,拉著季夫人,連拖帶拉的走了。
這局勢的變化讓成子軒更加心慌,他本來還指望著季俊尚夫婦能為他說幾句好話,可沒有想到,他們被喬雲溪三句兩句的就給打發了。
這可如何是好?
他正在慌亂間,隻見喬雲溪的目光向他掃來,那目光平靜如水,卻如冰凍了的湖麵一般,反射出幽冷的光,他下意識的後退了兩步,而他身後的夏兒姑娘身上的香氣愈發的濃鬱,此時,對於他來說,這銷魂一般的味道,反而像是毒藥一般。
“成子軒,你還有何話說?”季桐琳依舊站在那裏,腳下像生了根,一步都未曾離開,一雙眼睛緊緊的盯著他,似乎有火光在跳躍。
“我……我……琳兒,你聽我說。”成子軒心中發急,腦門上也有了微微的潮意。
他剛想要說什麼,發現喬雲溪的目光冷冷的刺來,在他的腰間打了一個轉兒,那目光如刀,似乎淩厲的在他的身上刮過,皮肉肌骨都有些微微的疼痛。
這一痛,他剛想好的那些話又忘了,又轉頭看了看季桐琳道:“琳兒,我……我不認識她。”
“成子軒,那你還真是不要臉,居然和一個不認識的女人做出……這種醜事。”季桐琳冷笑了一聲說道。
“……”成子軒吞了一口唾沫,看著眾人臉上的譏誚,他也顧不上羞恥,定了定心神,隻想把季桐琳給騙回來,以往……季桐琳都是很好騙的。
他上前一步,目光中深情款款,語調輕柔的說道:“琳兒……你聽我說,我一開始的時候,還以為那個女人……是你,我知道這麼說不對,但是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是那樣以為的,我當時特別欣喜,想著……你終於是我的了,從此,你便是我的妻,我此生定負你。但……我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和別人一起串通起來暗害於我,我……”
喬雲溪微微的抽了一口氣,真是沒有不要臉,隻有更不要臉,這種不要臉的話也隻有這種不要臉的人才能夠說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