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陽照下群山,眾鳥歸巢。晚風習習,林草都披上一層霞衣。
在群山掩護的一個小坡上,有一個巨大的洞口。洞口兩邊各站有一個人,神情戒備,目光警惕地四處掃動。
今晚,是教中每年一次的大會,到會者都是教中的高層。
恰逢十五,今晚月圓,教中的功法修煉者,都將借月光洗練而實力大漲。
門口的看護不過高階護法,各部的高手早都四處散開到群山之中。十米之內,必有一人,環環相扣,把整片地區已牢牢掌控於本教之手。
兩個護法雖神情認真,實則內心鬆懈,一邊聽著洞裏不時傳出的吵鬧聲,一邊想著各自的心事。
這時,一陣猛風吹來,外麵的荒草被壓下地麵,一片金黃中,一根紅飄帶隱隱挪動。
護法朝那邊看了一眼,沒發現。這時 太陽已完全落下,山中的寒氣開始彌漫。
護法抱了抱自己的雙臂,抱怨今年入秋早了些,雖隻是八月,卻已寒氣逼人。
伏下的荒草重新恢複原樣,一張臉借著未滅的天光悄悄抬了起來,雙眼的寒光冰冷呆滯。
這片山脈,名叫鳴丘山脈,是血魔教的本部所在地。一整片山脈,暗藏哨點無數 高手如雲。可以說,普天之下,幾乎沒有人能潛入此地而不被發覺。
這也是血魔教所依仗的最大本錢,因此而來投靠尋求庇護的惡人,無賴,不計其數。這血魔教教主——刑無子,乃天下一等高手,與昆侖派掌教,元輪門掌門並稱。
江湖之大,前赴後繼者源源不斷,各處隱藏高人不可勝數。但名聲夠得上刑無子三人的,幾乎沒有。
南湖魚匪頭子和刺客組織幽夜的天榜第一人,都稍遜一籌。
來人潛近洞口,左手緊緊握住刀柄。
天還太亮,洞口的兩人雖毫無戒備,但一出手一定會被人發覺。來人調整呼吸,低身貼著地麵,等待著天地黑白交替的那一刻。
這一刻沒有等太久,很快就來臨了。在黑夜籠罩的那一瞬,一道白光從草莽間躍起,快若驚虹。
洞口的兩人隻見到一道白光閃過,便失去了意識,攤身倒下。
夜幕連接起了洞內和外麵的世界,那個人悄無聲息地閃身進了洞內。
這一連串的動作沒有絲毫停滯,如同演戲一般,雙方配合得天衣無縫。
不速之客在洞內閃轉騰挪,借著燭炬下的影子,慢慢靠近了集會的數百名教徒。今晚他的目標,是血魔教教主——刑無子。
要想殺掉天下三大高手之一的刑無子,這簡直就像是天方夜譚。
但這個不速之客,就接到了這個任務。
與會的教眾在教主的嗬斥下,都畢恭畢敬地聆聽著。此刻,來者已躲到最前邊那把交椅的背麵,仔細觀察著,刑無子的一舉一動。
刺客,最大的本事不是正麵交鋒,而是隱匿之術。
這一點,被來者發揮得淋漓盡致;連刑無子都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已成為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