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藍童為我們準備好一個寬敞的帳幕休息,還命人抬來一個巨大的木桶,足足可以容納三個大男人,裏麵盛滿熱水讓我沐浴。我興奮地脫光衣服,直接跳進水裏。
太久沒有洗熱水澡了!
火焰在一旁整理床鋪,時不時轉過頭來對我微笑地搖頭,似乎在嘲笑我的孩子脾氣。
我對他皺皺鼻子,一邊潑水,一邊問:“你這次去麒麟族要多久才回來啊?”
“說不定!我還要帶麒麟族的勇士來幫忙,速度會比一個人慢。”
“那你就不可以先回來嗎?”
“行軍打仗,哪有元帥離去的道理?”
我隻好嘟起嘴巴,無奈地垂下視線,在國家危難當前,兒女私情還是緩一緩吧。
想著想著,高大的身體走到我身邊,兩手放在腋下,把我拎起來。
我嚇得連忙抱住他的脖子,瞪大眼眸看著他:“你!你幹嘛!”
“一起洗!”
“……”
火焰把我反過身去,兩人一起坐入大木桶裏,讓我坐在他的大腿上,溫暖的身體包容著我,灼熱的體溫使漸漸涼卻的水暖起來,就像剛剛抬進來一樣。
火焰洗濕一條毛巾遞給我:“擦擦臉。”
“對!我的臉皮呢?怎麼不見了?”
他提起臉,我才想起輕一為我帶的假臉皮,居然不翼而飛了?話說他帶臉皮的手法非常純熟,我連臉皮丟在哪裏都不知道。要不是早上洗臉摸上自己的皮膚,我是絕對不會發覺的。
“那夜歡—愛之時,我把它扯了。”
“幹嘛扯掉?”那張臉皮好帥氣,好可惜噢。
“我對男人沒興趣。”
“隻是一張臉。”
“臉也不行。”
“……”好吧,我承認火焰取向非常正常,連一點瑕疵都忍受不了。
“這個月我不在身邊,你要好好呆著,別惹是生非,別亂勾引男人,別……”
“等等!”我提起手,轉過頭去捂住他的嘴,“看你說得,好像我是隨便的女人似的。”
火焰拉下我的手,把水澆到我的肩膀上,微微按摩著:“你不是隨便的女人。”
“嘿嘿!知道就好。”
“但你隨便起來不是人。”
“你找死!老公!”
我猛地轉過身去,兩手攬上他的脖子,張嘴咬住他的下唇,皺起鼻子晃了幾下,故意用力咬痛他。
火焰隻是微微皺起眉,任由我虐待他的唇。
片刻後,我鬆開他的嘴,撫了撫微微紅腫的薄唇,眼眸變得深邃,輕聲說:“我隻對你隨便,老公。”
“嗯!”
大掌驀然箍在我的後腦,重新吻住我的嘴,一切盡在不言中……
第二天,火焰便動身趕去麒麟族,我繼續銀絲刀的修煉。藍童為我專門畫出一個區域,不讓任何人打攪我。
每天早上,我都坐在高高的山頭,聆聽著眾士兵的操練呐喊聲,運動內氣。或者就是他們滂湃高昂的氣質,使我的衝勁更加深刻,堅信一定會打敗狐蝶,讓俊帝重回萬俊國皇帝位置。
轉眼間半個月過去,正如我們所想的一樣,狐蝶上位,第一件事情就是加重稅收,整治萬俊城百姓秩序。但是軍權還是在藍童手裏,他遲遲不敢來收。
或者他還沒空來收。
在狐蝶統治第十八天,從萬俊城傳來選妃的消息,狐蝶強霸城內三大美女,再從各地選來二十名年輕貌美女子,要在二十三個女人中選立皇後。
明君?
如此明君?
當名利雙收之時,便是風花雪月,夜夜笙歌!
苦的隻是那些無辜的百姓!
狐族軍隊並沒撤離皇城,甚至直接成為護衛軍,守護在皇城裏麵。而一弛國軍隊順理成章地成為外族保護力,鬼使們成為狐蝶手下四大高手,麻木地擁護這個推翻俊帝的所謂“明君”!
藍顏在第二十一天時回到我身邊,狂殺的事情基本處理完,讓我最驚訝的是,他居然放棄冥王的位置,要留在萬俊城,輔助絕冷鏡。
他說:“這是我欠弟弟的。”
這話似乎應該由絕冷鏡說比較合適,畢竟當年殺死他的人是絕冷鏡。
不能理解藍顏的大量,我隻知道一切都準備妥當,現在就等兩族來支援,收拾那個狐族的長老!
介於皇城裏到處都是通緝我的畫像,藍童還是為我特製了一張假臉皮,萬俊城內開始有狐族的人行走,所以我的外表特征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按照藍顏推算的日子,他們五天後就會到達,我想到萬俊城裏了解一下情況。隻是聽說百姓疾苦,並非親眼所見,還是不足為信。
不過,在我出現在萬俊城最繁華的街道,已經完全相信萬俊國需要的是俊帝,而不是狐蝶……
兩人走到寬闊的街道上,來往的人們臉帶愁容,叫賣聲顯得有點無力,喜氣洋洋的氣氛變得壓抑,唉聲歎氣更是到處可見。
我深深地歎了口氣,視線放在路邊一群小乞丐身上,不覺地皺起眉。絕冷鏡雖然無情,但是在他的統治下,我就很少見到萬俊城有乞丐!
“乞丐就是社會失去平衡的見證。”
藍顏的嗓音在身邊響起,我認同地點點頭。
“雖說弟弟不能百麵俱全,但起碼不會讓他的百姓挨餓,受冷。”
我抬起頭,好奇地看著他:“那他怎處理無家可歸的人?”
藍顏勾起一抹迷人的笑容:“想去看看他的功績嗎?”
“嗯啊。”
他朝我伸出大掌:“跟我來?”
“好!”
我很自然地把手放在他的掌心裏,大掌合攏,包裹著我的纖細,溫暖的感覺讓我有點詫異。以前也牽過他的手,那種冰冷的氣息與絕冷鏡有幾分相似,怎麼最近他……完全不一樣了?
兩人來到城北一處大院前,我抬起頭四周查看一番,發現這大院隻是單純占地麵積大,並沒什麼穿著奢華的人出入,有的隻是一些衣衫襤褸的……乞丐?
走到院子前門,一個大牌匾映入眼簾,上麵寫著:功德閣。
藍顏牽著我跨過門檻,裏麵的情形讓我一愣。整個大院全部打通,隻有一個巨大的露台,三口水井旁邊圍著一些婦人在洗衣服。旁邊的牆壁四周坐滿了乞丐和流浪者,還有兩個男人抬起一個僵硬的身體,正往大院的後方走去。
我伸出手指指著他們,詢問道:“那個人死了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