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兩個男人走到一處偏僻的樹下才停了下來。淩落希背對著白衣酒鬼,忽然猛地轉過身來,整個人的氣息變得肅殺冷峻,猶如暗夜鬼魅淩厲駭人。
“前輩,你到底,跟著我們,不,應該說是想方設法靠近小羽的目的是什麼?以您的身手,相信在天風大陸,是沒有幾個人能夠與您比肩的。那麼,究竟是什麼樣的原因,讓你甘願用這麼低劣的借口,來充當驚羽的保鏢呢?”淩落希直接開門見山,將自己的問題拋了出去。
“哦?”白衣酒鬼還是那副要死不死的模樣,似笑非笑地看著淩落希,好像根本就沒感覺到他快要爆發的殺氣一般,“這樣的問題,應該是小鬼來問我才對,不是嗎?你又是憑什麼來質問我呢,傭兵部落的小子?”
淩落希並沒有因為酒鬼的反將一軍而氣餒,他反倒的信誓旦旦地說著:“你既然知道我是傭兵部落的少城主,那就應該明白,小羽是我們的人,我自然有義務保護他。對於那些身份不明、目的不清,出現在她身邊意圖不軌的人,我當然要在她受傷害之前將其抹殺掉!”
“哦,那樣就更讓人覺得懷疑了。相比起我來,你不是更有傷害她的嫌疑嗎?”涼涼地回應著,白衣酒鬼不停地刺激著對方。
“什麼意思?你該不會是被我說中心思,反而倒打一耙來誣陷我吧!”淩落希也不是省油的燈,冷冷地反駁道。
酒鬼低低地笑開了,那笑聲仿佛是在諷刺著淩落希,怎麼聽都讓他感到刺耳。“我跟著小鬼,是圖她做的東西好吃。而你呢,你跟著她,卻無所求,反而處處為她著想周到,還要幫她消除隱患。你自己倒是想想,誰才更有目的呢?怎麼說我都隻是個貪吃的人,有一點兒小癖好什麼的,很正常吧。可你就不同了。明明就不是什麼善良之輩,卻要裝出一副聖父的模樣來普渡眾人,你累不累啊小子?再說了,你們傭兵部落那麼多的傭兵,怎麼就不見你這麼熱心地去對待別人呢,反而粘著小鬼不放?我可是聽說,傭兵部落的少城主,是個心狠手辣、冷酷無情的家夥呢。”
“呃……”淩落希被這麼一嗆,當場愣住,小羽,她也是這麼想的嗎?
“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一開始會接觸小羽,是因為她的實力太過嚇人了,所以才覺得好玩想見一下她。可是後來,小羽把我罵了一頓,她說我擁有的東西,全都不是自己的,是別人給的。隻有靠自己努力得來的東西,才是真正屬於自己,才不用永遠活在別人的光芒之下。那個時候,我的確是被她震撼了,從未想過會有人有這樣的想法,而且還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她的自信,她的自尊讓我自卑羞愧,也讓我愈發想接近她,所以才會跟著她的。可是後來,師傅告訴我,要好好照顧小羽,因為她是……”
“因為她是什麼?”酒鬼再次追問。
“沒什麼,這個我不能說。”淩落希臉上有些許落寞,小羽的身世,還真是……
“你這樣說,不等於白說嘛,誰會相信你?”
淩落希抬起頭直視著白衣酒鬼的眼睛,真摯地說道:“你隻要知道,無論我會傷害誰,我都不會傷害小羽就是了。至於小羽的身世,我無可奉告。她的過去牽涉了太多秘密,一旦宣揚出去,會有很多人來找她麻煩的。為了保護她,我隻能守住這個秘密,信不信由你了!”
“不過話說回來,明明剛才是我先問你的,為什麼反倒是我要回答你的問題啊?你還沒告訴我,你接近小羽是為了什麼?”
瞥了他一眼,唉!真是個後知後覺的家夥呢。雖然看起來挺精靈的,但畢竟還是年幼了呀。“你自己不是猜出來了嗎,那又何必再多此一問呢?”
“你這是什麼回答啊?不也說了等於沒說嘛!”淩落希氣急敗壞地衝著酒鬼吼著,這老男人,還真是難纏!
酒鬼卻不是很介意,擺擺手說道:“嘛嘛,你隻要記著,我隻是來保護她,也是為了來教導她就行了,其他的,就扔一邊吧。唉!欠了別人的人情,不還不行啊!”
“人情?你保護小羽是為了還人情?誰這麼大方啊,竟然要您這尊大神來保護一個小孩子,這不是大材小用嗎?”淩落希有些鬱悶地嘀咕著。
“是啊,那個家夥,就是這樣的人呢。沒辦法,誰叫我十幾年前就認識她了呢。”酒鬼喃喃自語,可是淩落希卻沒有搞明白,他所說的“她”,是指那個委托他的人,還是指小羽。
應該不會是小羽的,十幾年前,小羽應該還沒出生呢!可惜啊,他不知道,確實早在十幾年前,白衣酒鬼就認識了驚羽,結下這段不解之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