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

安如意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她不管不顧的掀開了被子,哪怕下一秒又要被恐怖的夢魘般的黑暗給吞沒。

忽略了老傭人射來的眼箭,她快速的環視了這個房間,發現隻有門是鐵做的帶小窗口,而窗簾掩蓋著窗戶,說不定也會鐵欄杆做的吧,她冷笑一聲,還真把自己當囚犯看管起來了啊!

不再猶豫,她不能坐以待斃,咬著牙強行打起精神,移動著她那雙壯碩的雙腿。

她一下床,就覺得雙腿酸軟的不可思議,腰也酸疼的厲害,那種來姨媽才會有的虛弱感一直揮散不去,她眼前一黑,終於徹底的暈了過去。

暈過去的那一瞬間,安如意心裏罵了一聲:草泥馬,這幅身體絕對不是自己的,曾經那風一般的女子變成了山一樣的女子。

這其中的過程肯定不符合人類的邏輯,還有,這地板太硬太冷了!

當然,她也沒有看見自己手臂上的那隻固定著的輔助注射劑,如果她生過孩子的話,就知道那是重複注射或者取血的工具。

“茹逸,不要怪媽狠心,媽也是走投無路才會把你送進莫家,你父親已經徹底失敗,隻要你活著,就比什麼都強。”

老傭人終於抬起了頭,一雙帶著血絲和渾濁的昏黃的眼睛,靜靜地看著躺在冰涼的地上的女兒。

她淒慘的笑了一聲,自嘲的說道:“要強了一輩子,最終還是讓他和那賤人的兒子娶了自己的女兒。”

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女兒龐大的身軀移動到了旁邊鋪好的被子上,笑話,想要把女兒搬到床上,起碼要兩個成年男人才能夠做的到吧。

還想多看看女兒,哪怕這個女兒在丈夫眼裏隻是為了家族的利益,為了安家最後的崛起。

隻有在安如意昏迷過去的時候,安母才會露這樣的帶著母愛的眼神看著她。

她慢慢的摘掉了假發和美瞳,順便再用隨身帶著的卸妝水卸掉了假睫毛和臉上的過度的粉底液,露出了一張清麗的臉龐出來,這是最後一次能這麼看著女兒了。

她在安家隻是生育的機器,一個傀儡,一個安父的跳板。

安父多情,娶她不過是為了家族的聯姻,這次她自作主張的來到這裏做女傭,隻是不放心女兒為了那個將死之人衝喜之後會發生什麼。

不知道女兒的房間裏早已經裝上了監控,監控的那頭,一個年過五十硬朗帥氣的男人在看著她們母女。

盡管一夜未眠,他毫無一絲疲態,隻是筆直的站在監控室看著顯示器裏露出真麵目的女人的時候,他原來抽著煙的動作僵硬了一下,緩緩吐出一口氣之後,臉上的表情似乎已經有些動容,不知道想起了什麼,他狠狠的抽了一口煙,閉上眼睛,關閉了監控。

“吩咐下去,辭退新招來的那個女傭人。”略帶沙啞的聲音從監控室傳來,管家立刻執行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