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周乾努力擠到了牆角，差點把自己擠進牆裏去。正把頭縮在被子裏胡思幻想時，忽然感覺屁股被人踹了一下。一扭頭，清虛眉頭輕皺，麵帶疑惑地看著他。
“你離我這麼遠幹嘛！”
周乾歎了口氣，轉過身來麵對著清虛，結巴道：
“我隻是……隻是還沒跟男人睡過，有些不好意思。”
“我有些睡不著，來陪我下盤棋？”
“我不會！”
“五子棋都不會？”
清虛眼向周乾一瞟。
“你下山吧！”
周乾抬手摸了下額頭，在他想來，清虛這種仙氣飄飄的高人，都應是下圍棋，沒想到竟找他來下五子棋。
“哦，這個還行。”
清虛在枕頭底下摸索了一陣，摸出了一個小小的五子棋盒，周乾啞然失笑，心底倒是沒了什麼雜念。
“隻能玩半個小時，不然會影響明天修行。”
“嗯！”
清晨，清虛房裏的燈熄了。
…………
山外的鞭炮，煙花聲從入夜就沒斷過，讓得山上的大年夜也多了幾分喧囂。大批遊客都來這座道門名山，看看風景，拜拜神仙，祈福，納歲。
年三十這天，清虛就再次出了後山，不僅僅是他，包括幾位師伯都去外山道觀幫忙去了。
過年時留在山外道觀的道士並不多，太缺道長誦經講道做法事。幾位師伯雖都想照顧一下，第一年離家的周乾，緩解一下他的思鄉之情，但山外也不能無人，所以就留了玉瓏跟他一起平日裏守山修行。
……
“晚上不要太晚睡，明早還要繼續祭拜祖師爺。”
“明天也要出門嗎？”
“這幾日都要忙一些，幾位師兄師姐不在，你可以跟玉瓏到山外走走轉轉，不用悶在山裏，過年也要有過年的樣子不是。”
清虛打了個哈欠，關上窗戶就躺了下去，看樣子確實時累壞了。
周乾應了一聲，看了看陰沉沉的天空，哈了口氣，心滿意未足的回了屋子，躲在裏間用熱毛巾擦擦身子，套上秋衣秋褲鑽進了土炕上的另一床被窩。
………
“小師叔，我去院子裏練會劍。”
劍走鵠鷹落，星轉天鬥移。些許雪片隨著身形不斷飄舞，木劍的劍尖仿若有七顆光芒微弱的黯淡星辰，說明他這套劍法已經入了門。
也隻是入門而已，想要登堂入室、有所成就還差的遠，周乾並不癡迷修行。他隻是沉浸在自己每日都在前進的喜悅中，沒有鬆懈罷了。
靜立雪中，靜靜的體會著執劍種種細微變化，心底不由泛起了少許感悟，麵色也劃過少許恍然。
他隨即一笑，看著手中的木劍，言道：
“小師叔，我突然想明白，想要將這套劍法發揮出真正的威力，就需要……
“噓。”
二師伯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周乾的身後，指了指在打坐修行的玉瓏，肉眼可見玉瓏身上時不時劃過一些毫光
周乾仔細盯著看了一陣，感受到了玉瓏身周縈繞的一股氣息。
“你知道為何，之前我傳授七星的時候，玉瓏能比你領悟參習的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