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風靜,夜色荼蘼。
宋葉溪隻覺得自己睡到麻木的身體被翻了過去,熟悉的重量和呼吸頓時壓得她喘不過氣。
想想日子,是差不多了呢。
結婚半年來,向允霆唯有一件事算得甚至比宋葉溪自己還清楚。
那就是她的排卵期。
他隻在那天要她,每每粗魯後入,不點絲毫柔情。
“允霆,我……”感受到男人骨節分明的大手遊移在自己的底褲邊緣,宋葉溪一聲寒噤,懇求道:“今天不要了行不行……我白天太累了。”
“累?”向允霆冷笑,酒氣彌散著失智一樣的威脅:“你以為我幹你不累?給我抬起來!”
擰住宋葉溪的脖頸,向允霆大力壓住她的腰,瞬間叫她動彈不得。
“很痛……”宋葉溪的臉緊貼著枕頭,幾乎扭曲到變形。她小聲嚶語懇求著,能不能輕點?
“又不是第一次了,矯情什麼!”
向允霆哪裏還顧及得到她的感受?酒力衝擊著他身上的每一寸瘋狂細胞,她的嗚咽她的乞憐,在他眼裏統統成就了施虐的快!感。
幾番長驅直入過後,向允霆退身出來。
看著床鋪上仿佛被揉碎似的女人,他眯了眯眼,點了一顆冷靜的煙。
“腿架起來。”向允霆命令。
宋葉溪的肩膀還在抽dong,半晌沒有反應。
“跟你說把腿抬起來!這樣容易受孕!”向允霆煩躁起來。大手一抓,拎提起宋葉溪的兩隻腳踝。像掛鹹魚一樣把她倒拖到床頭的牆麵上。
冰絲的睡裙一直被撩到宋葉溪的胸脯之下,腰腹之處還殘留著向允霆捏抓過後的紅痕。
淚水從她的眼角逆流城河,沿著跳亂脹痛的太陽穴。一縷縷,浸濕了長發。
這樣的日子,她不知道何時才是盡頭。
“你在委屈什麼!”
向允霆皺眉怒喝。
他最是討厭這樣子的宋葉溪。擺出一副人畜無害的臉孔,其實早把陰暗的內心埋成了禍患的伏筆。
如果不是因為她,自己最心愛的女人也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境地。
“當初是你親口答應的,隻要讓你生下孩子,你就願意捐一枚腎髒給聽靈!現在裝什麼慫!”
是,向允霆說的一點沒錯。這是自己親口答應的。宋葉溪吞了吞喉嚨,伸手抹去淚痕。
向允霆狠狠甩開煙蒂,無疑彈飛的一小塊煙灰正好落在宋葉溪的小腹上。
刺痛伴隨著皮肉焦灼的痙攣,宋葉溪忍不住顫抖。高架的雙腿瞬間翻落在床上,身下溢出一灘無力的白漿。
“你幹什麼!”向允霆怒道:“給我抬起來!這半年來,我幹你幹得還不夠賣力麼?不爭氣的肚子怎麼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我告訴你,聽靈的身體已經撐不了多久了。她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對會把你一起埋進向家祖墳。像你這種出身卑賤的女人,能有這個殊榮算是造化了!
好自為之——”
說完,向允霆起身拉上西褲,拎著外套推門而去。
宋葉溪心裏明白,下次看到他,應該又是要一個月後了。
她是他的妻子,是這幢富麗堂皇的向家別墅裏唯一的女主人。
但對於向允霆來說,隻有沈聽靈,才是他最想廝守的人吧。
從新婚夜他把自己獨自丟下,搬著幾件行李住到外麵那一刻起——
宋葉溪就明白,她永遠也走不進向允霆的心。
輕輕拉開床頭的抽屜,宋葉溪拿出那枚比這段婚姻還要名存實亡的鑽戒。
拽出小盒子的夾層,拈了一枚白色的藥片。
她無法告訴向允霆,半年來無法受孕的真實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