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江南等了許久,也沒聽到楚小姐的消息,她還疑惑之前不是說一起去逛街的嗎?
後來才聽說楚天闊好像是要去別處有急事,帶著家眷一起的。
“小姐,好像秦府來了客人,是秦夫人的娘家侄子。”
雲染過來倒茶的時候說的。
林江南思索了片刻:“秦夫人娘家那邊的侄子?柳丞胥少爺?”
“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雲染點頭,之後又問,“小姐怎麼認識他?”
“一麵之緣,他是柳家這一代的佼佼者,有名的富家子弟,很有生意頭腦,以前也聽父親提起過。”
林江南簡單解釋了一下,之後又翻了一頁書。
柳丞胥住的院子跟林江南的院子之間離得有點遠,兩人平日裏幾乎不會遇到。
這一日,秦淮閑來無事就會過去看看。
不過他今天來的時候,就看到柳丞胥拉著一個唯唯諾諾的仆人說著話。
隻見那仆人端著一盆子水,裏麵還放著一個抹布,應當是負責擦拭東西的。
此時被柳丞胥攔著,也隻能低眉順眼的聽著。
秦淮光是看著都覺得那人快要哭了。
“你覺得那女人是不是有毛病啊?就是有毛病,本少爺看起來很好惹的樣子嗎?”
那仆人哭喪著臉,連忙道:“柳少爺,不……不好惹……”
柳丞胥使勁點點頭:“就是,敢在小爺頭上動土,我看她就是不想活了!”
“是……是……”
秦淮無奈的搖搖頭,到底是誰說這家夥長大了,也懂事了的!
分明是個三歲幼兒嘛!
“在說什麼?”
他輕咳一聲走過去。
那仆人見他來了,就跟見到救星一樣,端著盆子就噗通跪下了:“奴才見過少爺。”
秦淮擺手:“下去吧。”
“是。”
那仆人連忙端著水,逃也似的趕緊離開了。
柳丞胥:“哎,我還沒說完呢。”
但是那仆人腳下生了輪子一樣,早就跑沒影了。
秦淮擋在他麵前:“有什麼話,繼續。”
柳丞胥看到他雙手環胸,他自小就有些打怵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兩歲的哥,到嘴的話又憋了回去。
“不說了。”
他說著就噘著嘴要離開。
他剛抬步離開,走了沒兩步,就聽到身後秦淮悠悠的聲音。
“我怎麼聽說柳少爺今日被人當眾給羞辱了,好像還是個女…………”
“哥!”
柳丞胥一個箭步跑到秦淮麵前,他想伸手去他的嘴。
隻是看到他哥的眼神之後,他訕訕的把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
他討好的笑笑:“哥,親哥,都是自家兄弟,咱們別聲張好嗎?”
主要是他實在是丟不起這人啊!
秦淮勾唇:“剛剛不是還不想跟我說話的嗎?”
柳丞胥訕訕一笑:“怎麼會呢?哥你最厲害了,我這怎麼敢不跟我最敬重的哥哥說話呢!”
他說著就要去挽秦淮的手臂,秦淮微微一側身,躲開了。
柳丞胥撇撇嘴,委屈道:“哥,你不愛我了嗎?”
“怎麼會,”秦淮彎彎唇。
柳丞胥笑著就又湊過去:“我就說嘛。”
秦淮直接轉身給他一個瀟灑的背影:“我根本沒愛過你。”
柳丞胥:“……”
於是,今天在院子幹活的眾人就看到柳少爺追著自己少爺……撒嬌。
“哥,你說那個女人到底長沒長眼睛,我那裏看著像個流氓,登徒子了,”
柳丞胥跟在秦淮身後,憤憤不平的嘟囔著,“我這儀表堂堂,玉樹臨風的,那個死女人竟然說我是流氓,我真是……”
他說著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咬碎自己一口白牙。
秦淮簡單的交代了幾句,又讓張副官把自己帶來的東西交給府裏的管家。
張副官本就怕柳少爺拉著他說個不停,他一聽見自家少爺的吩咐,連忙拉著管家,腳下生風的離開了。
待人都走了,秦淮才分眼看了眼柳丞胥,嗤笑一聲:“出息。”
“哎,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柳丞胥聞言,立馬又湊了過來,“我都這麼難過了,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嗎?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算了算了,我還是找我未來嫂子嘮嘮去吧,說不定她這會兒正無聊呢。”
秦淮蹙眉:“你敢!”
柳丞胥自然是不敢的,他撇撇嘴:“那你倒是給我出個招,讓我找回顏麵啊。”
秦淮頭疼的看著他:“那姑娘是江行業的外孫女,自小在淮北長大的,父親是淮北一帶有名的鏢局掌門人。”
“啊?就是江行業那個嫁到外麵的女兒的閨女…………”
也難怪柳丞胥驚訝,實在是江行業這個女兒太傳奇,說起來也是他們上一輩的事情了。
江汾,江行業最寵愛的幺女,上麵四個哥哥,就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是千嬌百寵的長大的。
隻是誰知長大之後,跟來京都辦事的當時淮北最大的鏢局少東家看對了眼,可是江行業自然不願唯一的女兒遠嫁,還是一介武夫。
雖然當時邊界已經是淮北最出名的鏢局少東家,還是沒有入了江行業的眼,但是江汾就是看上了,死活不願意再同意嫁與別人。
到底是沒有擰過她,江行業鬆口了,江汾遠嫁淮北。
這件事,當時在京都也鬧得沸沸揚揚的,至今有人提起來還是唏噓,畢竟當年江汾可是出了名的美人。
當年雖然江行業一口咬定不認這個閨女,出嫁那天,江行業都沒有出來,甚至還放了話,出了這個門就不要再回來。
江汾也是個執拗的,在出嫁當天跪在府門口,邊界心疼她,也陪她跪著。
直到江老夫人哭著把他們拉了起來。
好在邊界也是個憐香惜玉的,知道妻子遠嫁自己,與家裏人鬧了矛盾,成親之後就加倍嗬護。
後來江汾有了身孕,生了孩子,江老夫人親自來照顧了一月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