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造反,對於大明江山來說,這是多麼令人震動的消息,就連朱厚熜也忍不住道:“父王,咱們現在該怎麼辦?要不……咱們也出兵相助皇兄如何?”
“出什麼兵?你哪裏來的兵?”剛剛還一臉溫和的興王臉上突然變了顏色,眼睛一瞪,狠狠嗬斥道:“凡事要先過過腦子再開口,你如此的孟浪,又讓為父如何把位置傳給你?”
興王幽幽地歎了口氣,目光轉向沈昱,輕聲道:“好在還有沈昱在你身邊替我看著你,以後不管遇到什麼事,你一定要時刻提醒他點。”
沈昱微微點頭,輕聲道:“世子年紀還小,沒有經驗也是正常的,以後我會經常督促他,用不了幾年世子便能成熟起來。”
“但願如此吧。”
興王點了點頭,看到朱厚熜臉上似乎還有些不服氣,自己幽幽歎道:“我知道你心裏一定不服氣,覺得現在出兵幫助皇上正是時候,可是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出兵之後,皇上心裏又會怎麼想?難保不會把咱們當成第二個寧王,你想幫忙可以,送錢送糧,這都是在許可範圍內的事情,記住了沒有?”
朱厚熜點了點頭,輕聲道:“孩兒記住了。”
果不其然,就像沈昱說的那樣,寧王的大軍在渡江的時候便被攔了下來,再加上被贛南巡撫王守仁抄了老巢,不得已退兵南昌,又中王守仁的埋伏,被生擒。
消息傳到安陸州時,興王拿著戰報也是哭笑不得,搖頭笑道:“這下可讓王守仁露了一把臉,萬歲本已親自征討,卻不料人還沒到,寧王的亂子便被平定下來,看來這王守仁以後的官運一定十分亨通了。”
旁邊的朱厚熜忍不住冷笑道:“他就是占了離得近的便宜,要是昱哥兒在,做的未必會比他次。”
沈昱聽到連忙擺了擺手:“世子千萬不要說這話,想那從江西一帶自古便為名流聚集之地,寧王發兵這麼多天,為何隻冒出一個王守仁來?必有過人之處,方能行非人之事,再說,我這點本事不過是紙上談兵,真正去帶兵,怕是三天不到就得被人趕下來。”
朱厚熜對沈昱絕對是無條件的佩服,聽到他這麼說,自己隻當是他找的借口,倒是興王滿意道:“還是沈昱看事情看得清楚,術業有專攻,沈昱的長處在於謀劃,而親臨戰場就未必是他的強項了。”
“父王難道忘了,昱哥兒可是親自打過倭寇的。”
“對對對,差一點忘了這件事。”興王恍然大悟地拍了拍腦袋,忍不住再次揶揄道:“這回永福怕是真的要離家了。”
寧王的叛亂很快便被鎮壓下去,天下似乎變得重新安穩起來,隻出了銀子的興王府似乎並沒有受到寧王的牽連,依然過著平靜而又祥和的生活,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轉眼便到了正德十六年,這一次,再一次參加科舉的沈昱沒有再讓魁首的位置旁落,終於圓了自己的一個夢想。
時間繼續流逝,就在沈昱積極準備備考府試的時候,一條震驚大明的消息開始傳播開來,皇帝朱厚照因病入膏肓駕崩了。
消息傳到興王府的時候,所有人都被震驚到了,畢竟皇上正值而立之年,平時身體也沒有什麼毛病,怎麼會突然就撒手人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