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邡與殷遠辰同時望向那人,發現是一位青衣中年男子。
這人麵露紅光,地閣方圓,闊眉之下一雙眼如炬,一看就是位道行高深的修士。
“可是稷下學宮的前輩?”
殷遠辰恭敬問道。
“稷下學宮,呂望舒。”
大步流星趕來後,中年修士頷首致意。
“朝歌城,殷遠辰。”
“朝歌城,宋葦清。”
來自朝歌城的兩師兄妹也紛紛恭敬抱拳。
“楚地土著,子放。”
張子邡這次倒沒有再說自己是山野散修,前輩高人在此,他不能故作神秘。
呂望舒聽了,卻是對他最感興趣,現在仙凡之禁未開,一介凡俗能牽扯進朝歌城與稷下學宮間的事,多少有些不一般。
“小兄弟知神仙事?”
“魚傳尺素,正是晚輩。”
張子邡不免有些疑惑,難道這前輩高人竟看不出自己境界?
呂望舒聽了卻是眼睛一亮,神色稍有些異樣,道:
“竟是小兄弟救了我那徒弟,不知她現在何處?”
原來這呂望舒是白衣女子的師父,難怪星夜趕來。
“正在酒肆客房,高足傷勢實在太重,晚輩又不曾學過療傷之法,情急之下隻得草草為之。”
“無論如何先謝過小兄弟…那某便先為徒弟療傷,如何?”
這呂望舒原來是個愛護徒弟的,本是前輩高人模樣的他,現在卻凸顯一個護徒心切。
一旁黑肱與白小子就納悶了,客房裏何時又多了個傷患?公子放到底還有多少事在瞞著他們?
張子邡點頭,領了呂望舒上樓。
一進門,呂望舒便看到床上一片血汙的白衣女子,瞬間眼都要睜圓了。
他這才知道先前無法感念到徒弟氣息,是因為傷勢之重。
一搭脈,呂望舒額頭擠出一個“八”字,而後怒氣漸生。
“這妖修下手如此狠辣,一擊直衝心口,分明是要采薇身死道消!”
而後他卻轉頭看向張子邡,眼中滿是感激之色:“多虧小兄弟秘法相救,如此大恩,稷下學宮當湧泉相報!”
原來這白衣女子名叫采薇,倒是個好名字。
隻是,自己何時“以秘法相救”過?
說自己急病亂投醫還差不多。
張子邡下意識擺手:“呂前輩謬讚了,晚輩哪裏學過秘法……”
但呂望舒以及朝歌城的兩人顯然不這麼認為。
采薇的所受那一擊,已然將經脈斷絕,她體內周天循環因此崩斷,隨時有反噬之危。
如此情形還能將人救下來,隻有傳說中的某些秘法。
“年少有為,謙謙君子。”呂望舒如是想。
“難道他並非鬼穀傳人,而是扁鵲一脈?如此倒也可交。”殷遠辰心中疑惑。
“這人行事遮遮掩掩,真是虧了這張臉!”宋葦清雙手抱胸。
“今日到底發生了何事?”黑肱仍然很迷糊。
“是昨天那女子,在他床上!”白小子想的卻是畫風奇特。
…
“采磯山情形,皆係采薇仙子拚死傳出,小子實在汗顏!”
見眾人看自己眼光不對,張子邡莫名其妙,趕緊轉移了話題。
“無妨,方才某探察一番,采薇已無大礙,將此回天丹服下後,幾個時辰應能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