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慢慢過去,半壺茶水也快見底。
“我表姐,你是來幫長魚解決問題的,怎麼還品上茶了?”
茅杉將食指放在嘴前,噓了一聲,“我自有把握。”
這時候,樓上突然傳來哢擦一聲脆響,緊接著是稀裏嘩啦玻璃掉落的聲音。
三個人交換了眼神,白典騰地拔出手槍就要往樓上衝,茅杉拉住她,順手拿了茶幾上的水果刀道:“你們兩個待在這裏,我上去看看。”
是這樣,長魚和白典還是不放心跟了上去。樓上浴室裏一片狼藉,玻璃渣落了一地。
茅杉有僵屍作祟,長魚雖然不太相信,卻也很害怕。畢竟事實擺在眼前,確實有東西進來了,不管這闖進來的是人是鬼,都不能叫人輕鬆對待。
“別怕,有我在。”
手被一隻溫暖有力的手握了握,茅杉望著她,眼神叫人心安。
“表妹,你先帶長魚下去,這裏我一個人就行了。”
“茅杉你一個人沒問題嗎?”長魚依舊是放心不下,茅杉個子雖然高,可再怎麼還是一個女人啊,而且那麼瘦。
“是啊表姐,你可別逞能。”白典附和道。
“放心吧,我能行。”
茅杉望著將要下樓的兩個人,突然張口叫住了她們,“表妹,如果遇到僵屍,打頭。”
“k,我記住了。”
長魚和白典剛踩上樓梯,突然聽到正對著樓梯的客房裏有微的響動傳來。
“長魚,在這兒等我。”白典握著槍往那邊走過去。
白典進去沒多久,裏麵便傳來槍聲。長魚趕緊跑上去,還沒到門口,突然從裏麵躥出來一個人。
此人渾身慘白,麵目猙獰,張牙舞爪地朝自己撲咬過來。她能夠聞到對方身上一股不出的難聞氣味,像是什麼東西發酵了,令人作嘔。
“啊——”長魚抑製不住地驚叫出來,不住地往後退去。
這時茅杉從旁邊的客房衝出來,她動作迅速,眨眼便已經到了僵屍身後,手起刀落,僵屍的腦袋瞬間與身體分了家。就在這時長魚感到腳下一空,心中暗叫糟糕,忘記了身後就是樓梯
在身體後倒的瞬間,她看見白典從客房跑出來,望著即將摔下去的自己著急地瞪大了眼珠子。
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臂,這人力氣很大,隻一把便將已經摔出去一半的她拉了回去。
“心點。”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被茅杉撈在懷裏,茅杉溫言關切道。
這是今第二次被這個人抱在懷裏了,仿佛身體已經習慣了她的擁抱,她竟然沒有像第一次那般覺得不自在了,但還是輕輕推開了她,“謝謝。”
茅杉淡淡笑了笑,放開長魚,低頭去看地上的屍體,目光掃向屍體斷掉的右腿,“表妹,不是叫你對準頭部嗎?打腿是沒有用的。”
“我哪知道它就是僵屍啊,樣子是醜了點,但能跑能跳的,萬一是個活人怎麼辦?”白典辯解道。
茅杉沒有再什麼,望向她剛剛出來的客房,不急不緩道:“裏麵還有一具,我已經收拾了。”
白典叫了同事過來,清理了現場,抬走了屍體。
“長魚,這房子不吉利,我看你要不先到我那裏去將就一段時間吧?”同事走後,白典試探著問長魚。
“這那就打擾你了。”考慮了一番後,長魚還是決定接受白典的好意,“你們等我一下,我去收拾點東西。”
月明星稀,雖是夜深了,可長魚怎麼也睡不著。輕輕打開房門走出去,茅杉睡在沙發上,她心地繞過沙發,走到窗邊。
“長魚,睡不著?”
“茅杉?”長魚一驚,她沒想到茅杉還醒著,接著對她點了點頭。
茅杉走過來,把自己蓋的薄毯披在她的身上,“別怕,我不會再讓別人傷害你了。”她望著空,像是在著亙古不變的誓言。
長魚知道,茅杉的別人,自然指的是那些僵屍。可她總覺得茅杉這句話裏,還有其他什麼意思,似乎包含了一種,隱隱的自責,和若即若離讓人心疼的感情。
她忍不住去看茅杉的臉,月光映照下那是一張英氣逼人的臉,雖然是個女人,卻有著分明的五官,柔中帶有剛毅,堅定的目光,讓人忍不住想要依靠。這是她認識茅杉這麼久以來,第一次這如此仔細地去看她的臉。不得不,她很好看。
兩個人都沒有再話,靜靜地站著,靜靜地聽著時間的流淌,每一分,每一秒,皆是永恒。
“謝謝你,茅杉。”長魚打破了沉默,也望向遠方的空,發自內心的感謝眼前這個人。
而在空的盡頭,應該就是兩人目光的交彙吧,那一定是可以碰撞出的,最燦爛奪目的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