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對這個冰冷的醫院來,有什麼用呢?

本應該是屬於兩個人溫暖的周末,愜意的二人世界,別重逢的甜蜜。現在卻發生了如此大的變化,悲傷籠罩的太過□□速,讓長魚措手不及。

晚上,白典帶了飯菜過來。依舊是神思飄渺無精打采的樣子。

“長魚,來吃點東西。”白典把兩個飯盒放在了桌子上。

“謝謝。”長魚站起來,走到桌邊。她臉色有些蒼白,單薄的身形更顯得憔悴。

“謝什麼,我還要謝謝你幫我照看表姐呢。”白典來到病床邊,抬頭看了一眼頭上的吊瓶,轉頭見長魚正看著桌子上的兩個飯盒發呆,又道,“我打包了兩份,想著要是表姐醒了,也有吃的。

長魚回過神來,“恩,你想得真周到。”她心中又是一陣歎息,真希望她可以醒來吃飯。

“怎麼還在發燒?”白典摸著茅杉的額頭,又看了一眼吊瓶,眉心一皺不耐煩道,“消炎藥都沒用的嗎?”

“藥效都有一個過程的。”長魚答著,似是在寬慰白典,可眼裏卻是比白典更甚的擔憂。

“長魚,”白典收回手,坐在長魚剛才坐的地方,“表姐很快就會醒的,她是茅家的直係血脈,恢複能力好了去了!”過了兩秒,她又補充一句,“我們都要相信她。”

不知是在安慰長魚,還是在鼓勵自己,她看著茅杉的眼神總有些呆滯。

茅大山死了,茅杉是白典唯一的親人,茅杉現在的狀況讓她很擔心,她生怕自己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個親人再出一點什麼事或者永遠也醒不過來。

那就真的,比孤獨更加讓人絕望。

“恩,我相信她,我唯一相信的人,就是她。”

長魚隨便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一點胃口也沒有。她端了窗邊的一根椅子,挨著白典坐下,看著床上的人,還是一句話不,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今晚換我來守吧。”白典對旁邊的人道,“你明還要上班,先回去吧。”

“沒關係,我已經請了假。”長魚輕柔的聲音答著。茅杉躺在這裏,她哪裏還有心思去上班。

“那你也回去吧,昨晚守了一晚上,也該休息休息了。”

“昨晚我有在病房裏睡過一會兒,沒問題的。”長魚搖搖頭,她就想守在茅杉身邊,哪也不去。生怕自己一離開,便再也見不到她了。

“你這樣身體會垮的,要是表姐醒來見你瘦了病了憔悴了,一定會怪我的。”白典勸道,“我家近,去我家洗個澡好好睡一覺。”白典把自己家的鑰匙遞到長魚麵前。

長魚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不用了我回家去換身衣服,明早上再過來。”

她剛起身,又不放心地囑咐道:“她昨晚低燒一直反反複複,你注意點,如果燒得厲害了,要叫醫生,然後給我打電話。”

“好,我知道。”

“一定要給我打電話。”

長魚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俯身輕撫她的麵頰,沉吟了片刻,這才慢步走出病房。

長魚開著車,淚水逐漸模糊了視線。靠邊停了車,她再也忍不住,趴在方向盤上無聲地哭起來。

心裏好痛,她剛才感受到的,不再是那溫熱熟悉的青春氣息,不再是窩心暖肺的甜蜜味道,而是冷冰冰的距離感,放佛在拒她於千裏之外,那般現實而又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