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明我陪你回趟公安局,你回去找找你的存款都藏在哪兒,順便帶些換洗衣物過來。”
“多謝表妹。”
“典,吹風在哪兒?”長魚從浴室走出來,一邊用毛巾擦著頭發一邊問道。
“在櫃子裏,我去給你拿。”白典從沙發上站起來,“表姐,你先去洗漱吧,盥洗台下麵的抽屜裏有新牙刷。”
然而此時的茅衫,根本沒有心思去洗漱。她斜靠在沙發上,本隻是隨著聲音無意一瞥,誰知卻挪不開眼睛了。
長魚平常不愛化妝,常以素顏示人,她向來厭倦化妝品的厚重感。水汽蒸騰過後的臉頰,雖帶著一分倦容,但也掩蓋不了她由內而外散發的清斂氣質。好似在煙雲繚繞的山林晨霧裏,輕輕啄了一口清茶,無關風月,閉目清心。而她那棉質浴袍半敞著,內裏貼身的真絲睡裙挨著那修長不著一絲贅肉的身材。白皙的膚色好似沒有血色般寡淡,這種略帶病容的美感,卻像一雙手,滑稽地抓住了茅衫的內心。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茅杉趕緊回過神,長出一口氣。
茅杉躺在沙發上,客廳裏隻剩下她一個人,毫無睡意的她呆呆地望著花板。
就快亮了罷?師姐是否已起身晨練?
長魚房間的門輕輕開啟,一個人影從房中走出。
“長魚,怎麼不睡了?”茅衫頭微微抬了一些起來。
“茅杉?”長魚一驚,沒想到茅杉還醒著,“我睡不著。”
“是住不習慣嗎?”茅衫忍不住關心地問道。
“不是,一閉上眼睛就看見好多僵屍朝我撲過來。”長魚低聲呢喃著。
“別怕,有我在,僵屍傷不了你。”茅衫語氣和緩,寬慰著長魚。
長魚心頭一暖,點點頭,走到窗邊,倚在窗台上望向空。茅杉也坐起來,抱著自己蓋的薄毯,跟過去,披在長魚身上。
“謝謝你,茅杉。”長魚依舊望著遠方,語氣裏,聽不出情緒的波動。
“長魚客氣了,這是我應該做的。”疲憊的茅衫陪著長魚並肩而立,雙手自然垂在身體兩側,瘦削的身影,好似並不足以撐起她強大的靈魂,但依舊阻止不了她成為身邊人的依靠。
“老實,高中時覺得你挺混蛋的,整跟一群混混在一起,欺負同學,整蠱老師。我一直都很看不慣你。”長魚勾起了回憶,偏頭看了看茅衫。
“我真有那麼壞?”茅衫依然看著遠方淡淡然道。
“現在不壞了。”長魚看向茅杉,眼中含著笑意,“我覺得你變了挺多的,成熟了不少。”
“長魚過獎了。”茅杉被長魚誇了一句居然臉紅了,好在光線暗,長魚沒有發現。
長魚沒有再話,繼續仰頭看。
茅杉怕打擾了長魚,也不再出聲,隻是看著她的側臉出神。長魚漆黑柔軟的長發隨意的搭落下來,纖細嬌柔的身姿,那清麗而熟悉的容顏
兩個人就這樣靜靜地站著,直到空開始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