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長魚(3 / 3)

“將公安局建在一塊殍地上,陰氣怎麼可能不重!”茅大山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忽閃而過有一絲空洞,似乎還有些不悅,茅杉便沒敢再多問下去了

茅杉在沙發上抱著靠枕發了一會兒呆,無聊之極,彈起來打開電視將所有台翻了一遍又關掉電視過了一會,覺得餓了,窗外已經黑下來,她決定去找白典。

走出大門,雖已經是春,但入了夜的空氣還是有一些冰涼,茅衫將手縮進袖子裏,連打了三個噴嚏,眼角溢出幾滴因為噴嚏而帶出的眼淚,模糊了視線,她隻得極不情願地抬手擦了一下。

已經是下班時間,辦公室裏稀稀拉拉的坐著幾個人而白典的桌前站著一個女子,正和白典著什麼。

女子身材高挑,穿著一件長及大腿的淺灰色呢子大衣,單薄的身影配上黑色的平底短靴,襯得她整個人更加的純粹利落。白皙的皮膚,被春日的涼風吹得多了幾許微紅。綢緞般的黑發披於背心,純淨的如同她這個人。美目盼兮間,猶如一泓清泉,淡雅絕俗。她神色中透著一股冷傲之氣,仿佛是帶著櫻藻般的呢喃降臨在這個汙濁的塵世,卻沒有沾染上一粒塵埃,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茅杉頓覺有一股悲傷,正在蔓延。心頭隨之一顫,愣愣地看著前方。周圍仿佛突然沒有了馬路的汽笛聲,沒有了警員的竊竊私語聲,一切都隨著那個模糊的輪廓而安靜了下來。

這樣的靜謐,如同兩千多年前,曲山頂上那個涼爽的傍晚。

一股清香浸入鼻息,淡淡的,一縷一縷地撲過來,女子並沒有動,可是茅衫卻真切的聞得到,就好像這種遙隔千年的味道,已經在這裏等待了她好久,好久她張了張嘴,想喊什麼,可是喉頭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就像一個啞劇演員,在角落裏默然地扮演著自己的角色。

“師姐!——”茅杉顫抖的聲音脫口而出,幾乎是哭著奔向那女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抱住她,“師姐,你可叫我好生想念!”

可是此時,卻像落幕一般,茅衫寂寥地發現,她臆想出來的那一抹香味,好像女子的身上並沒有。

“喂喂喂,我的姐,你看見長魚來了也不至於這樣吧!”白典看著僵在茅杉懷裏有些尷尬的長魚,急忙把茅杉扯開。

“師姐,你不是師姐?”看著麵前這個無論名字還是相貌都與她師姐一模一樣的人,茅杉有點語無倫次,抱著頭,就快要蹲下去了

怎會有如此巧合!?

長魚覺得茅杉真是莫名其妙,眼底閃過一絲厭煩,沒有搭理她。

“長魚,那個,不好意思啊,我表姐前晚上被雷劈了,現在腦子還不好使呢。”白典一把扶住茅衫,順勢拉了過來,對她使了個眼色,聲:“有你這樣追女生的嗎?一來就抱住!你是色心大起啊還是餓極了啊!?你懂不懂循循漸進啊!?”

“我,餓了”茅杉仍處於半失神狀態,對白典囁嚅道。

白典徹底無語,覺得自己臉上也是火辣辣的疼,狠狠甩給茅杉一個白眼,轉而斂色對長魚:“長魚,你也還沒吃晚飯吧,不如一起去?”

長魚想了一下,點頭表示答應。

白典拿了椅背上的外套披在身上,帶著二人往公安局對麵的中餐館去了。

餐館裏,經過茅杉、白典一番風卷殘雲似的掃蕩,桌上隻剩下空空的盤子,連一片菜葉都沒剩下。

“對了,長魚,你上次電話裏也沒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白典手裏拿著牙簽,一邊剔牙一邊問長魚。茅衫坐在旁邊一言不發,精神不振。

“我好像是遇到了一些不幹淨的東西。”長魚完,茅衫不自覺抬頭看著她。眼神讀不出的深邃,似是擔憂,又似一分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