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真的。
我單知道有些人花式作死會穿越，不知道玩玩遊戲也會。
早知如此，我一定不打開那款號稱能道侶雙修的仙俠FPS遊戲。
也就不會來到這裏，變成一個苦逼的小道士……
青牛山上，一所道觀矗立頂峰。
小道士林霄在太清殿前石階上例行每日坐台……打坐，心裏卻吐著苦水。
就像是一場夢，醒了很久還是不敢動。
來到這個世界已一月有餘，林霄還是不太習慣這種長發及腰、蹲坑撩袍的古代生活。
尤其是廁紙還刮得屁股生疼。
然而，這又有什麼辦法呢？
我真傻，真的……
唉。
生活不易，道士歎氣。
啪——
對向而坐的老道長，以手中書輕拍林霄額頭，“打坐時，切記心無雜念！”
隻見他靛袍緩帶，麵容清臒，眉宇間盡是平和淡泊之色，盤坐蒲團上，頗有得道出塵之風。
青牛鎮外青牛山，青牛山上青牛觀。
青牛觀中青衣道，半醉半醒半神仙。
這歌謠在鎮上流傳已久，讚的便是這位青牛觀方丈李老道長。
“啊喲……”
林霄身軀一顫，受了點驚。
睜開眼，發現師傅麵色紅潤，眼中暗含些許興奮。
不由好奇問道：“弟子觀師傅麵有喜色，莫非有所參悟？”
李道長將書籍反扣於膝，暗黃封麵上清晰印刻著“傳道受業全知識”七字，名字並不玄乎，顯然是本道家學說大百科。
他手撚長須，輕輕歎息，“此書乃先賢學術之大成，僅其中最基礎的三十六散手、七十二動勢已是勃大精深，哪有這麼容易參悟？”
聽起來像是很厲害的秘籍啊。
“師傅，內個……”林霄眼中閃動著求知的光芒，“我能學學麼？”
李道長聞言，不動聲色地將書籍轉移到身後。
淡然一笑，而後溫柔慈祥地教誨：“徒兒切莫心急，眼下你閱曆尚不足，強學這等深奧之術，就如拔苗助長，於你隻有百害而無一利。”
知道自己前身是個沒有根骨的尋常小道士，聽聞師傅所言，林霄不願放棄：“那弟子什麼時候才可以學呢？”
“待你入了道，為師再傳你此書不遲，”李道長目光深邃，高深莫測地眺望遠方，“且靜候佳陰吧。”
入道？
我不已經是道士了麼？
莫非師傅早已看出我是小道士念經——有口無心，知道我並非誠心向道？
嘖嘖，不愧是師傅啊。
看破不說破，師徒還能做。
林霄學著李道長模樣，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
此時，正是陽春三月。
大地複蘇，草長鶯飛，到處生機勃勃，令人心生希望，好不愜意。
長長呼出一口濁氣，林霄定眼兒一瞧。
發現這上山的小路上，正有一名葛衣葛帽的家仆腳步匆匆，緊趕慢趕上山而來。
“師傅……”
“接客……迎客去吧。”
李道長摘下腰間酒壺輕呷細品一口，又埋首書中。
“是。”
林霄恭敬起身。
步下經多年踩踏早已磨平棱角的九級石階。
繞過納著百家香火的青銅巨鼎。
到得匾額刻著“青牛觀”三個遒勁大字的門口，這才看清那葛衣家仆相貌。
此人他倒也認識，名叫劉闡，乃是青牛鎮首富劉員外府上管事，半月前曾來觀中替劉員外捐過功德，燒過香。
“呼、小道，啊長……”
劉管事人還未到，已咋咋呼呼叫起來，“方丈真人，啊，呼、在麼？”
“阿彌……居士慈悲，師傅在哩。”
差點念錯口號的林霄絲毫不慌，向來人淡然見禮。
看著劉管事上氣不接下氣這著急忙慌的模樣，林霄心裏生起了一絲歡喜、一絲擔憂。
喜的是劉管事如此著急，定是發生了怪事需要驅邪，相應的報酬定然不低。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