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一條狹窄曲折的小巷。
李萌斜睨著一雙醉眼,站在巷口打量了半天:自己到底是喝多了還是喝多了?為什麼從小住到大的家門口,居然多出來一條從沒見過的巷子?
神奇的是,這不剛評完文明城市嘛,誰能告訴我這巷子裏一排排的粉色門廊是怎麼回事?
這膩歪歪的燈光……不是早就被掃入曆史的垃圾堆了嗎?
李萌打了個難聞的酒嗝兒,眨巴了兩下眼睛,腦海中不由翻起了腦滿腸肥的大表哥吹過的牛逼——我們年輕那個時代好啊,你是不知道,那些老妹兒一個個,哎喲你們是沒趕上……
哼,童欣然你不是看不起我嗎?
你不是說我沒出息嗎?
哎!爺還就是沒出息了,爺不僅沒出息,爺,爺還墮落呢!
李萌腦海中忽然穿梭過一道靚影,那美麗的麵孔,那刻薄的神情,那絕情的話語,瞬間激起了李萌叛逆的欲望!
三年的陪伴,抵不過物質的吸引,也罷!喝下這場斷情酒,你萌爺以後就是一個無情的絕情的愛情殺手。
伴隨著酒精的湧動,李萌腦袋一蒙腿一抬,一步紮進了小巷,都沒敢細打量,就手拉開一道最近的門,牛一般喘著粗氣:“我要特殊服務!”
“小夥子你真有眼光呐,這麼多門你不進,就認準了你特叔!你特叔啊,指定好好給你做!”
伴隨著一個中氣十足的男中音,一隻有力的大手重重拍在李萌的肩膀上,“不是我這……”沒容李萌多說,輕輕一提,一百四十多斤的李萌仿佛一隻雞仔般,被提進了後麵的小屋兒。
“不是……哎喲臥槽……”
李萌打眼一看,瞬間驚呆了——
整間屋子,四麵牆壁連帶著房頂,貼滿了大大小小的紋身圖片。
而且每一款紋身,都流露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就仿佛……都有自己的生命一般。
怒目圓睜的關公;
拈花含笑的佛祖;
遨遊四海的青龍;
嘯動山林的猛虎;
陰險詭笑的惡魔;
滿目陰寒的小醜;
純真無邪的少女;
玄奧無比的圖騰……
明明不算大的小屋子,因為這無數的紋身,顯得恢弘而磅礴,又顯得詭異而森冷。這些紋身,從四麵八方看向李萌,讓他原本就被酒精充斥的大腦,變得更加遲鈍和茫然。
耳畔,特叔的聲音仿佛從很遠處傳來:“咱們這條神魔巷可有年頭沒人看見了……偶爾有人走進來……也沒進我這店的,特叔這次放血大酬賓,絕對給你整個厲害的,說說吧……你的願望是什麼?”
“願望嗎?”
李萌鈍鈍地轉了轉腦子,渾沒察覺自己的衣服已經離體而去,身體順著特叔的牽引,趴在了一張古怪的台子上。
此刻他的腦海裏,隻有已然遠逝的歡聲笑語,兩情繾綣的對視和呢喃。
“願望,嗬嗬,穿梭時空吧,這算不算願望?”
他低低的說道,酒勁越發上湧,甚至聽不清楚特叔的自語。
“穿梭時空?這什麼鬼願望?哼,不過難不倒你特叔!幹脆整個時空門吧,用虛空妖獸的血配上時光神族的腦漿……我的破虛針放哪兒了?哦,這兒呢……能量問題怎麼解決呢……謔,你小子功德真不少啊,幹脆給你弄朵功德蓮花,以功德為能量……”
粗糙的大手往背上一按,隨即,一種穿透靈魂的劇痛瞬間傳來!
“啊呀——啊呀呀呀噫噫噫嚶嚶——”
一瞬間,李萌混沌的大腦完全處於空白狀態,所有的神經元和腦細胞隻告訴了他一件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