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營地裏,野原美惠低垂著頭,一頭如雲秀發被束了起來,留在胸前,風吹過來,一縷脫離束縛的秀發在麵前飄來飄去,俏皮可愛。
她邁著碎步亦步亦趨緊跟前麵認識了十幾年的男人,走去木葉營地的中心,途中時不時抬起頭,每一次都能看到紅潤如櫻的嘴唇被咬出一道深深的凹痕,十分誘人。
她幾次抬頭,似乎有什麼要說的,可都隻是張了張嘴卻沒有後續。直到第三次,才鼓起勇氣似的,再次向走在前麵身材挺拔、步履堅定的男人問道。
“水門,不管他……真的沒事麼?”
這已經是她第三次問了。
自己都變了這麼多,她還是沒有變啊。
波風水門想到,同時在心裏長歎一口氣,溫和裏透著一絲鋒利的蔚藍眸子渾濁起來,似乎在緬懷什麼,腳下邁出的穩健步子都變得緩慢了起來。心說美惠還是這麼善良溫柔,不在意自己的得失,總是為別人擔心,十幾年了從來沒有變化。
隻是可惜了……
波風水門在心裏感慨。
可惜戰場永遠都是屬於血和冷厲狠辣的人,大家上了戰場,就都把心裏的憐憫和善良藏起來,藏得深深的,隻露出讓人看一眼都覺得膽寒的殘酷陰暗。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隻有浴血如魔的人才能活下來、生存下來,善良的人沒有活的權力……因此不會有人體諒這份罕見的溫柔和善良。
這種善良在戰場上簡直就是最奢侈的東西,奢侈到根本不該存在。
美惠不適合戰場。
波風水門再次確定了這個事實。
不過這也是野原美惠是他在不斷成長後依舊願意深交的少年玩伴的原因。
“沒事的,我下手分輕重,力道適中,隻會讓宇智波龍樹昏過去,不會造成更嚴重的傷勢。”
波風水門笑著扭頭看過去,安撫像是小兔子似的野原美惠,然後失笑道。
“不過,走的時候你不是又給他檢查了一遍麼?難道你還不相信自己的醫療忍術嗎?反而對我這個下手的人這麼信任。難道給別的傷員治療的時候也是這樣麼?這可不是好事唉。”
“不,我給別人治療的時候很自信的!”
野原美惠氣鼓鼓的反駁。
“隻是,隻是……”
隻是說了兩句,她又不知道該如何辯解了。難不成解釋不是我沒有信心,而單純隻是因為有你在,所以我才會什麼都不想做,什麼都不想思考,想要把事情都推給你?
以前這麼說倒也沒什麼,多久之前呢?記不清了。
不過,現在可絕不能這麼說了。
於是野原美惠不怎麼聰明的小腦袋頓時變得迷糊起來,一時間想不到說辭,支支吾吾的,明明還是黃花處子,卻長得十分形似少婦新人的俏臉憋得通紅。
“呼,安心,安心。放心吧,我說了沒事就是沒事,什麼事都不會有。不過,以後你可不要再去那個宇智波那裏了,如果傷到自己就不好了。”
波風水門看得呆了一瞬,連忙叮囑道。
“不行,這是我的職責,如果,如果他的傷勢增加有沒有多餘的人手,我還是要去的。”野原美惠少有的頂撞波風水門,微微抬頭斜眼看了他一眼,胸腔裏心髒砰砰亂跳。
“如果實在要去,就讓同為醫療忍者的·朋友陪著一起去,不要一個人去。”水門沉吟後說。
“嗯。”野原美惠乖巧地點點頭。
“嗯,到地方了。”
波風水門說道,指了指前麵屹立著的巨大灰色帳篷,這裏就是整個木葉營地的心髒,十分寬大,內部空間更是比看上去要廣闊得多。
整個火水兩國戰場的情報都要送到這裏,每一天都有許多白色的卷宗被抬進來,由幾位大忍族族長或派遣來的高位之人一起查閱商議,被染紅後再抬出去,最後得出可行的解決方案,再被施行。
說來也巧,不過也不一定是巧合。在其他幾個戰場上,甚至整個忍界的所有戰場上,所有忍者村都是采用這樣的方式指揮戰鬥。
除非戰場距離村子十分的近,這樣指揮權才會被守在村子、避免其他忍村高手偷家的影執行。
說不得就是忍界太小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就是你的。
二代火影才創造出來的管理模式被其他村子的影一看,都豎著大拇指說針不戳針不戳不愧是創造一屋子禁術的家夥,腦子就是好用,於是立馬就學了過去。
大家你學我的先進經驗,我學你的管理辦法,什麼好招剛想出來就被學走了,所以三次忍界大戰下來,大家也都成了一樣的形式,也不搞什麼創新了。
一切都憑實力說話。
“要進去麼?”
“不了,我還有工作,不打擾你們商量大事,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