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大年三十晚上,山城外的老牆古道隻剩下結彩的幾盞路燈,道路兩旁是蕭瑟的荒野,遙遠望去不見車輛的蹤跡與喧鬧。
山城古樸厚實的城牆外,鐵樹銀花在城牆上肆意綻放,那是古時候窮人家買不起能夠上天的焰火,做的別樣煙花,現在反倒成了古文化的一部分。
自從禁止燃放煙花爆竹的規定一出,城裏的人便看不到滿城煙火,站在城外郊區的古道上,也隻有寥寥數人可以欣賞鐵樹銀花帶來的景色。
夏涼既是人群中的一個,也是眼前鐵樹銀花的締造者。
他向城牆拋出一枚金幣,二者接觸流光乍現,整座城牆都被鐵樹銀花所侵染,火光四濺,異彩繽紛,濃鬱的煙火氣息彌漫四周,好似真的一般。
隻有夏涼自己知道,那不過是財神術法“正法財”的視覺效果。
正法運財,諸邪退散,火光照耀,庇佑世人。
可這一回調動財神術法,為的卻不是震懾妖邪,為的是滿足世人的心願。
古道上除夏涼以外還有兩家七口人,其中有一位身穿鳳冠霞帔的新娘,頭飾靚麗,華服卻已被風吹出了褶皺。
今天本來是她成親的大好日子,也是除夕團圓夜,娘家與婆家兩家人齊聚,新郎在的部隊突然發出緊急通知,需要他歸隊集合在城外執行任務,負責站崗。
兩兩相望,新郎新娘卻不得相見,婚禮無法如期進行,婚宴卻正常舉辦,他們預訂的餐廳正好是夏涼開的餐廳。
來恭賀的賓客們草草作散,一直強顏歡笑的新娘再也控製不住淚水,當著兩家人的麵哭了出來。
夏涼當時正在收拾餐桌,聽到新娘子的哭訴,她說她知道新郎此時站在高處,能夠遠遠地看到山城,兩人曾經相約要結婚那天一起在古道老牆上看火樹銀花,許下新年和新婚的願望。
隻可惜,眾人告知她今年打鐵花的師傅無法離開故鄉前來,所以這個約定也難以實現。
她很失望,火樹銀花是她和新郎打小過新年就一起看著長大的,對她而言意義非凡。
夏涼跟她說:“去吧,新郎還在等著你去赴約,當新年零點鍾聲敲響的那一刻,財神會迎著新年趕來,隻要你足夠虔誠,他就會來實現你的心願。”
他們一起來到古道上,當寓意著新年到來的零點鍾聲敲響那一刻,新娘懷抱著希冀閉上雙目,夏涼便趁此機會施展正法財。
“哧!”
新娘聞聲睜眼看著漫城牆的火樹銀花,再一回忍不住哭了出來,但這個時候她滿目流光溢彩,隨同老牆上的鐵花一同綻放。
夏涼抬頭看向城外的郊野,山坡林立的地方,即便隔著千百米遠,他也能夠隱約看到林中的身影,新郎身穿戎裝,履行職責,今夜山城萬家幸福寄於其手。
這漫城牆的火樹銀花光彩通天驚鳴盛放,是為了完成新郎新娘的夙願,也是為了讓所有仍在新年伊始奉行職責追尋大義的平凡英雄看到,民生喜樂,家國安康,他們守護的土地上擁有五彩繽紛壯觀,還有人在期盼著他們平安歸來。
“這枚金幣是我送給你的新婚禮物,祝你和新郎從此幸福美滿。”
夏涼給新娘留下了一枚金幣,自己則消失在了茫茫夜色裏,他的店裏擁有財物,可以讓他在一定範圍內快速回去,隻需要用出一枚金幣。
店裏此時空無旁人,財神金像被夏涼供奉在收銀的櫃台正中,平日裏不會讓別人起疑,他點燃一支香,香煙幻化成一副紅紙橫幅的樣子呈現在他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