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將軍卻是很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剛得到的消息,那臨月國的三皇子嶽燁權和軍師司馬先生竟然出現在了津轅國的軍營之內!”
“轟!”
帳營之內突然就喧鬧了起來,所有的人都知道大將軍的這句話意味著什麼,不由得個個或神情激動,或皺眉深思,或義憤填膺等等。
寧蝶衣靜靜地坐在旁邊,現在的這個地方這個時候,似乎並沒有她說話的份,不管怎麼說,她也隻是一個軍營之外的人,即使是大將軍的女兒,卻也是不好發表任何意見,就算這個消息是她帶來的。
帳營之內繼續熱鬧,寧蝶衣坐在旁邊卻昏昏欲睡,這一路趕來,她都沒怎麼休息過,現在坐下來了,不由得就感覺到了一些疲累,還有那越來越沉重的眼皮。
等寧蝶衣再次醒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竟然躺在床上,不由轉頭眼眸,眼角的餘光發現在不遠處的桌子旁邊坐著一個人影。
“爹爹?”
大將軍聽到聲音就轉過了頭去,見寶貝女兒已經醒過來,不由得寵溺一笑,還帶著點心疼之色,放下手中的筆,站起來走到她的麵前,說道:“剛才一不留意就發現你竟然是睡著了,困了就說嘛,你剛才那樣子睡覺可是很容易著涼的。”
不在意地笑了一下,然後從床上坐起來,轉頭四處打量著,問道:“這是爹爹的帳營嗎?怎麼感覺好像有點不太像?”
嗬嗬笑了兩聲,說道:“這帳營之中也是被分割成前後兩部分的,前麵是議事,後麵則是睡覺。”
俏皮地吐了下舌頭,然後很是自然地扒拉上了老爹的手臂,撒嬌地說道:“爹爹,人家餓了。”
難得享受到如此天倫之樂,大將軍的心情非常的好,雖然臨月國的那件事情讓他有些頭疼,但見到女兒如此可愛的一麵,對和女兒幾乎都沒多少時間相處的大將軍來說,卻是已經非常的滿足。
伸手寵溺地揉了下她的腦袋,笑著說道:“好,爹爹這就讓人準備飯菜。”
“好!”
寧蝶衣笑得很開心,莫名的似乎隻要在老爹的身邊,她就會很安心,什麼都安心了,自然也就會開心了,尤其是,她非常的享受被老爹疼愛的這種感覺。
“爹爹,你們那個事情商量好了嗎?”
聞言,大將軍隻是輕笑了下,伸手輕揉著她的腦袋,說道:“這次要多虧了蝶兒了,如果蝶兒沒有來通知爹爹的話,恐怕我們一直到現在都還不知道那嶽燁權竟然是已經到了津轅國的軍營中,並且還率領著津轅國的軍隊與我天雲王朝相對抗!”
微微眯起了眼睛,笑得很開心,也很無所謂,她並不怎麼在意這些,現在,她隻感覺有一種很幸福的感覺,一種獨特的,隻有在老爹身上才會有的感覺。
不會知道嗎?會的吧,隻是可能還需要再過幾天,四哥他們應該已經知道了嶽燁權和那個不知道到底叫什麼名字的司馬先生就在津轅國的軍營之內,那麼相信很快的,爹爹他們也會收到四哥傳來的消息。
隻是時間問題,不過在戰場上,在很多的時候,時間是很寶貴的!
大將軍很快就對臨月國做出了反擊,親自率領著五千精銳士兵襲擊了臨月國的軍營,這讓臨月國不由得陷入到了一陣惶恐之中。
他們完全就不明白,幾乎從來都不會主動出戰的天雲國,為何這次竟然突然就襲擊了他們的軍營,而偏偏這個時候,三皇子和司馬先生都不在軍營之中。
大將軍,還有其他的那些將軍們也是一起不定期地襲擊著臨月國的軍營或者是在外麵巡邏的軍隊,或者是兩個時辰一次,或者一個時辰一次,甚至還有可能隻相隔了半個時辰都不到,剛走的天雲國軍隊又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這樣不定期,又不規律的襲擊讓臨月國的那些士兵晃了神,各種各樣的謠言悄悄地在軍營之中散布開來,短短三天的時間,臨月國的整個軍營都陷入到了一種惶惶不可終日之中。
就像大將軍和雲炫瑾是天雲王朝將士們的定海神針一般,嶽燁權在臨月國的軍中也有著相似的作用,隻是他現在卻是遠在千裏之外的津轅國與天雲國交界,就算他馬上得知消息,單單是趕路就需要十天的時間,如果快馬加鞭的話,或許可以八天之內趕回來。
但是半天,天哪,才僅僅過了三天的時間,臨月國的那些將士們就有了一種虛脫之感,麵對著天雲王朝的兩大戰神之一,又在嶽燁權和司馬先生不在的情況下,他們竟然是連與其交鋒的勇氣都快要沒有了。
寧蝶衣騎在一匹馬背之上,身上也是穿著一件鎧甲,整個人都顯得英姿颯爽。
這幾天來,她經常都是這樣的打扮,還經常的跟著爹爹出去襲擊臨月國的軍營或者軍隊,顯得很是興奮,不過她可沒有殺人,大將軍也是絕對不會允許她殺人,即使那對他們來說,是敵人。
怎麼可以讓那些人的血弄髒了他寶貝女兒的雙手?隻是讓他意外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在自己麵前被殺,蝶衣竟然隻是稍微的臉色有些發白,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僅此而已。
而在那之後,才經過了幾次,再見到死人,她就已經可以做到麵不改色了。
這不能不說是很讓大將軍驚訝,但他不知道的卻是,其實這些,也隻不過是寧蝶衣偽裝出來的而已,為的就是不要讓自己太過驚世駭俗了。
熟悉了身體中內力的存在,運用起來也顯得得心應手了許多,想要讓自己的臉色稍微改變一下,對她來說根本就是最簡單不過的事情。
而對於這個事情,大將軍在驚訝之後就釋然了,他倒是挺希望女兒能夠冷靜地麵對這些,大概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將軍的原因,他其實很希望女兒也能夠如他這般地上陣殺敵,隻是又心疼女兒,擔心她會受傷。
看著寧蝶衣的眼神中不由得多了一些讚賞,他寧斌的女兒,就是應該這樣,敢於直接麵對生死。
或許還是有些殘忍的吧。
坐在馬背上麵,寧蝶衣轉過頭去看著旁邊的老爹,笑眯眯地說道:“爹爹,你說,那個嶽燁權什麼時候會回到這裏來呢?”
大將軍笑了一下,說道:“從消息傳到他的手上,再從那邊趕到這裏,至少也需要近半個月的時間。”
“哎?這樣算起來,那如果我們真的直接率領著大軍衝進他們的軍營裏麵去的話,等到他回來的時候,臨月國的軍隊不是早就已經崩潰得不成樣子了嗎?”
看著寧蝶衣皺眉不解的樣子,大將軍搖了搖頭,說道:“蝶兒,你要明白,一旦嶽燁權回來,那麼臨月國的那些崩潰的軍隊馬上就能夠又集結起來,所以,我們要做的就是等嶽燁權回來,然後將嶽燁權打敗才能算贏。”
寧蝶衣的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嘴角浮現起了一抹森冷的笑意,低頭輕聲說道:“那如果嶽燁權回不到這裏了呢?是不是就說明,臨月國完蛋了?”
“你說什麼?”
連忙重新掛上笑容,抬頭朝著老爹甜甜地笑著搖了搖頭,說道:“沒什麼,人家隻是覺得,我們或許可以派人去伏擊在嶽燁權要經過的路上,讓他回不到這邊的軍營!”
“這確實是一個好主意,所以大將軍早就已經派人埋伏在了嶽燁權的必經之路上麵,至於能不能夠將嶽燁權成功地擊殺,現在卻是不好說。”
從寧蝶衣的身旁,突然傳來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寧蝶衣突然就渾身僵硬,連同臉上的笑容也一起僵硬在了嘴角。
這個聲音,怎麼會這麼耳熟的?不會真的是他吧?
僵硬地轉動腦袋,看向另外一側,然後嘴角忍不住的一陣抽搐,終於尖叫著喊道:“啊!雲炫麟,你什麼時候出現的?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雲炫麟卻隻是笑眯眯地看著寧蝶衣,湊近了一些,柔聲喚道:“娘子,這麼多天不見,你是不是很想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