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衣?”

寧蝶衣頓下了腳步,轉過身來看著滿臉緊張的易輕風,然後腦袋歪到一邊,扁了下小嘴,有些不解地說道:“好奇怪。”

易輕風完全摸不著頭腦,隻能很無辜地看著她,問道:“什麼好奇怪?”

微微仰起小臉,看著天空,一副很是糾結的表情,緩緩地說道:“為什麼呢?明明你的那些行為可以算得上是輕薄人家,可是為什麼我卻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生氣呢?哎?難道說人家本來就是那種很輕浮的女子嗎?”

雖然說她向來喜歡調戲美男子,但是那也隻能是她來調戲的呀,什麼時候被人調戲了她竟然還好像一點都不生氣的樣子呢?

易輕風狠狠地愣了一下,看著寧蝶衣雙手捧臉,一副如臨大敵般的表情,嘴角微微彎起,然後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越來越燦爛,燦爛得幾乎就快要晃花了寧蝶衣的眼睛。

伸手撫上了她的臉頰,同時也湊到了她的麵前,低頭俯視著她,滿臉的柔情蜜意,輕聲問道:“蝶衣,被我輕薄,你不會感覺到生氣,對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不就是等於說,以後,他可以肆意地“輕薄”她了嗎?而且,好像這個不是最重要的呢!

最重要的是,為什麼她不會生氣呢?會是因為她對他的感覺,已經不單單是隻有那種最基本的喜歡了嗎?不然的話,怎麼可能會對他的“輕薄”沒有抗拒呢?

寧蝶衣秀眉皺得更緊,看著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的易輕風,不滿地扁了下小嘴,伸手拍開了他放在她臉上的手,嘟囔著說道:“你幹什麼笑得這麼開心?還有啊,誰說我被你輕薄了,也不會生氣了的?”

易輕風歪著腦袋,笑得很是無辜,也很是陰險,看著她那氣呼呼的模樣,隻覺得格外迷人。

朝著他翻了個白眼,寧蝶衣隻感覺這家夥沒救了,總是對著她笑得更個傻瓜似的,她才不要理他呢!

轉身就走,不知不覺間,他們已經走到了那分岔路口,看著眼前分開的那兩條路,寧蝶衣愣了一下,心裏似乎有著一點點的失落一閃而過。

不過很快的,她就將那種失落甩到了腦後,重新轉過身去看著易輕風,依然有些氣呼呼地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說道:“我們就在這裏分別了。”

然後,沒了下文,不知道應該怎麼說,而易輕風也隻是靜靜地看著她,眼裏有著難以掩飾的不舍。

伸手輕捏著自己的耳垂,這是一個在她不知道接下去應該怎麼樣的時候會出現的習慣性的動作。臉上有著糾結的神色,兩人之間沉默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才突然就垮下了肩膀,朝著易輕風揮揮手,說道:“就這樣了,我走了,再見!”

然後,她就真的轉身就朝著軍營的方向走了過去,甚至連回過頭來看易輕風一眼都沒有。

易輕風就這麼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說了一聲再見之後就轉身離開,真是沒良心啊,真的都沒有回過頭來再看他一眼。

不由得,看著寧蝶衣的背影的眼神變得好幽怨,不過他沒有開口,因為怕會忍不住的說出讓她跟他走的話來,忍不住的就會舍不得離開了。

這不行呀,有些事情還是必須要去做的!

寧蝶衣一邊走,一邊伸手梳理著馬兒的鬢毛,感覺著背後的那兩道熾熱的視線,突然停下了腳步,微微側過身再歪著腦袋看著那個還站在原地靜靜地看著她的家夥。

眼珠子靈活地轉了幾下,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然後突然轉身,朝著易輕風的方向奔了過去,在易輕風驚愕又驚喜的眼神中奔到了他的麵前,然後伸手環上了他的脖子,“啵”的一聲,在他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隻親了一下,她就馬上鬆開了手,同時後退三步,俏臉上有著羞紅,歪著腦袋說道:“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確實是有點舍不得你走。”

“蝶衣……”易輕風好想開口狂吼,我不走了!

不過總算還有那麼一點理智,沒有真的這麼說出來,不管是為了自己一直以來的努力,還是為了以後能夠更安心地和蝶衣在一起,他都必須去完成那些事情。

頓了一下,寧蝶衣又繼續說道:“不過我也知道你肯定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的,而我也想爹爹了,所以就暫時的告別吧。厄,剛才的那個,是告別之吻,你可不要誤會哦!”

易輕風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突然上前一步,低頭笑眯眯地說道:“我知道了,那麼,我也送你一個告別之吻吧!”

“厄?不……不用了……”

寧蝶衣連連後退,隻是在後退的速度顯然的比不上易輕風前進的速度的,她才後退了小半步,易輕風就已經伸手將她攬進了懷裏,雙手捧住她的臉頰,毫不猶豫地低頭含住了她的粉唇。

“唔!”

與津轅國交接的邊境,雲炫瑾和袁無玥兩人坐在帳營之內,兩人的眼中都有著相同的凝重,就在剛才,他們收到了一封密信,讓他們知道了原來臨月國竟然在暗中支持著津轅國。

“臨月國的那位司馬先生,智謀超群,確實是個厲害的人物,沒想到他此刻竟然就在對方的軍營之中。”

雲炫瑾輕挑了下眉,說著,臉色凝重。

袁無玥輕點了下頭,說道:“如果真是他的話,恐怕接下去的戰事會很慘烈,甚至還要防備著他接下去到底有什麼招數!”

雲炫瑾抬頭看了袁無玥一眼,不由得問道:“無玥老弟,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津轅國的太子殿下,你確定你現在的這些行為好嗎?”

愣了一下,隨即笑得有些淒涼,輕聲說道:“沒有什麼好不好的,對現在的我來說,我隻能這麼做。”

輕挑下眉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帳營之外傳來了一陣說話之聲,隨即兩位小兵托著托盤走了進來,朝著雲炫瑾行禮,然後將那托盤上的飯菜輕輕地放在了桌子上麵。

“王爺,白先生,晚膳已經準備好了。”白先生就是袁無玥,這裏的人隻知道他是王爺的朋友。

雲炫瑾隻是朝著他們輕揮了揮手,說道:“你們下去吧!”

“是!”

看著那兩個士兵消失在帳營之內,再等到他們的腳步聲也遠離之後,雲炫瑾和袁無玥才走到了桌子的麵前,低頭看著那上麵的飯菜。

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枚銀針,逐個地在每一道飯菜中試探,當那銀針從其中的一盤菜種拿出來的時候,雲炫瑾和袁無玥的瞳孔同時收縮,那銀針赫然已經變色。

隨手將那銀針扔在了桌子上麵,雲炫瑾滿臉陰森,冷哼了一聲,說道:“那司馬先生果然是夠陰險,不愧是才智與陰險齊名的人物!”

袁無玥的眼中也是閃過一絲淩厲之色,卻輕聲說道:“不過,現在我們兩人都應該已經中毒了才對,明天大概是無法出現在戰場之上了。”

雲炫瑾笑得陰森,說道:“沒錯,而且,我們可還沒有發現那一支潛伏在我們軍營後麵的軍隊呢!”

兩人相視而笑,危險詭異的氣氛在帳營之中彌漫,然後雲炫瑾突然從懷中拿出了那封密信,眼裏有著疑惑之色。

“你說,這密信到底是誰給我們的呢?對方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或許,這也是敵人的計劃之一,或許,真的是有人在暗中幫忙。”

“可我比較相信第二個可能。”

“所以你就賭上了?”

“哼,本王的運氣向來很好!”說話的同時,雲炫瑾的眼裏卻是微不可察都閃過一絲光芒。

果然不愧是逍遙山莊,竟然連朝廷沒有得到的消息都能夠如此輕易地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