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現在馬上就能夠見到她,真的好思念,這麼多天不見,不知道她怎麼樣了,好擔心。
見到雲炫麟的動作,那名手下張了張嘴,也沒有跟上雲炫麟的腳步,他知道王爺對王妃的擔心,這些天來早就已經見識得習慣了。
所以現在,他隻是低著頭,恭敬地說道:“王妃她並沒有在益陽城內逗留,直接又離開了益陽城。”
雲炫麟又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眼前的手下,深吸了一口氣才說道:“她又離開了?那你告訴本王,她現在,到底去了哪裏?”
“這……王爺恕罪,屬下一時還沒有查到,隻知道昨天將近太陽落山的時候她就離開了益陽城,是從西門離開的。”
雲炫麟在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心裏突然有什麼一閃而過,隻是閃得太快,讓他都沒有來得及抓住,那感覺就消失不見了。
皺起了眉,總感覺剛才消失的感覺應該是很重要的事情才對,卻一時間怎麼也想不起來了。
昨天將近太陽落山的時候出的城?他好像也是在昨天的那個時候進的益陽城,他進城的時候她剛好出城?老天爺,你該不會是在耍著本王玩的吧?竟然隻相差那麼一點,讓他和蝶衣錯過了?
該死的,好像還有什麼地方不對,她昨天離開鳳陽城,到了益陽城,照理說,應該會在益陽城至少住宿一個晚上的,更何況當時天都快要黑了,她幹什麼這麼急急忙忙地趕路?
她應該不急的吧?從京城離開,不就是為了要到處玩嗎?怎麼竟然是這麼急著趕路呢?簡直就好像是身後有著什麼人在追她似的。
雲炫麟突然整個身體都震了一下,有人在後麵追著她?難道說,她知道他就出現在了她的身後不遠,或者是直接就已經看到了他的人,然後就著急著忙地跑了?
“該死的!”雲炫麟忍不住就低咒了一聲,他竟然是讓她就這麼從他的眼皮子底下給逃開了,簡直是……
深吸了一口氣,眼裏閃爍著熾熱的光芒,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備馬,馬上離開益陽城!”
另一邊,
“什麼?她昨天根本就沒有在益陽城內逗留,直接就又離開了?”
“是的,少主!而且就在剛才,七王爺雲炫麟也已經離開了益陽城。”
“該死的,趕緊備馬,現在就出城!”
“是!”
某個小鎮內的一家略顯破舊的客棧內,陽光透過窗戶的縫隙照射了進來,躺在床上的人兒微蹙起秀眉,伸手擋在眼前,然後才小心地眯開了眼睛。
“唔,好像太陽都已經升起老高了。”說著就轉了個身,讓那透射進來的陽光無法照到她的眼睛,歪著腦袋看到那安靜地趴在地上的小白,吸了下鼻子,然後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似乎是聽到了什麼動靜,小白睜開了眼睛,下意識的就抬頭看向寧蝶衣的方向,見寧蝶衣已經醒來,現在還正看著他,眼中不由得閃過喜意。
幾乎是毫不猶豫的,直接就從地上竄了起來,撲到了寧蝶衣的麵前,伸手將寧蝶衣抱在懷裏,臉緊貼著她的臉,微眯著眼睛,蹭啊蹭的。
“姐……姐……”
寧蝶衣翻了個白眼,伸手將緊粘在身上的小白給推開,皺眉有些不滿地看著他,隻是小白隻是睜著滿是無辜的眼睛,巴巴地看著她,似乎還有那麼一點點的委屈,因為寧蝶衣毫不憐香惜玉地就把他給推開了。
看著他的這個眼睛,寧蝶衣感覺到一陣頭疼,手扶著腦袋哀嚎了一聲:“啊啊,你能不能稍微像個正常人一點?雖然我也知道,你確實不能被稱為正常人,但是,但是,你別總是做出這種像是小狗一樣的動作啊!”
小白好無辜哦,他完全就不明白寧蝶衣這是怎麼了?也不懂她在說些什麼,隻能睜著無辜的眼睛,看著她。
然後突然又眯起了眼睛,眼睛嘴巴都是彎彎的,湊到寧蝶衣的麵前,幾乎是將整個身體都趴到了寧蝶衣的身上,蹭啊蹭的,一臉享受的表情。
他也是最近才發現的,好喜歡和“姐姐”的一起,好喜歡像這樣子在她的身上磨蹭哦,軟軟的,香香的,很舒服。
寧蝶衣的嘴角不停地抽搐著,該……該死的,這家夥怎麼越來越像隻小狗了?照理來說,就算像,也應該是像狼才比較的合理啊。
低頭看了眼懷中的小白,寧蝶衣卻隻能無奈地翻翻白眼,不然還能怎樣?
教育他一頓?他根本就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話好不好?
揍他一頓?厄,看到他那雙無辜又委屈的眼睛的時候,她就舍不得了。
或者是幹脆把他給扔了算了?嗚嗚,這家夥根本就是該死的牛皮糖,粘著她連甩都甩不掉,跑起來還比馬都要快,而且,她也有點舍不得就這麼把他給丟在路邊呢!
她家小白這麼無敵可愛的說,要是被某些居心不良的人遇上了的話,那……那,嗚嗚,可憐的小白,嗚嗚……(某人好像已經完全忘記了,當初她還打算要將小白同學給賣到某些經營男色的店裏去呢!)
伸手拍了拍他的腦袋,示意他起來,小白這才千萬個不情願地從她身上離開,站在旁邊巴巴地看著她。
而寧蝶衣則是連看都不看她一眼,直接就從床上爬下來,伸了個懶腰順便打個大大的哈欠,走到窗邊將窗戶打開,看到外麵那早就已經升得很高的抬眼。
無辜地眨巴著眼睛,看著外麵街上那熙熙攘攘的人群,咧著嘴嬉笑了一聲,自言自語地說著:“嘿嘿,看樣子好像真的很遲了呀。哈——好困哦,好想繼續睡覺啊。”
不過寧蝶衣也隻是這樣說說而已了,倒是沒有真的折回身去繼續睡覺,而是洗漱了一下,然後就拉著小白朝著樓下走去,打算隨意地吃點東西,然後就繼續趕路吧。
邊關啊,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情況呢,好期待的說!
“小白,你吃快點好不好?怎麼一點都沒有狼的樣子呢,竟然還在這裏細嚼慢咽!”
某人開始嫌棄了,明明先前的時候還千言萬語的說著,他是個人,別像隻狼似的,隻是現在,卻因為小白吃飯慢了點,她就突然希望他是隻狼了。
小白抬起頭來,用那雙純淨得沒天理的眼睛看著她,繼續細嚼慢咽著,反正他就是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麼,為什麼好端端的又對著他吼了呢?恩,不過,“姐姐”這個樣子看上去還是好好看哦!
寧蝶衣伸手“啪!”的一聲,打在小白的腦袋上麵,凶巴巴地說道:“看什麼看?快吃呀,不然的話我可把你扔在這裏了哦!而且,剛吃完東西就跑步可是會翹辮子的!”
小白的眼裏出現了委屈的神色,一雙眼睛也變得水汪汪的,伸手揉了揉背敲痛的腦袋,然後繼續細嚼慢咽,他一點都不知道她為什麼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不明白,不理解,他還能怎麼辦?
好不容易等到小白將早餐吃完,然後又休息了一會兒,讓早餐稍微的消化一下,寧蝶衣就帶著小白離開了小鎮,繼續朝著北邊奔去。
一路上,不時的能夠遇到一些從邊關而來的行人,大多數人都是拖家帶口的。
雖然說,這幾年來邊關衝突不斷,但同時的,幾乎每一次的衝突都會引起邊關附近的居民一陣惶恐,忙著拖家帶口的遠離,然後等到戰爭結束,又馬上回到原來的地方,或者是別的居民重新出現在了那些地方。
對於這個現象,寧蝶衣很是驚愕,這些人是怎麼回事?既然邊關那麼不安全,既然都已經離開了那裏,為什麼就不在相對安全一點的地方居住下來呢?卻反而要在戰爭結束之後又重新回到原來的地方,然後等下次戰爭又重新遷移。
他們好像很閑,這是寧蝶衣對這些人的觀點。
不過,她卻不知道,在這個時代,一個普通人想要在一個幾乎完全陌生的環境安居下來是非常困難的,而且,還有一部分人是祖祖輩輩的都生活在邊境附近,舍不得就這麼離開,自然的也就隻能在危險來臨的時候暫時的躲避了。
經過多天的跋涉,終於是來到了邊境附近,寧蝶衣並沒有要去軍營的打算,因為肯定會被抓住的,然後送回京城。
或者,她沒有表明身份,也沒有人認出她來的話,更加的容易被當成尖細,然後“哢嚓”一聲就將她給就地正法了。
不管是哪一種可能,都不是寧蝶衣想要遇到的,所以她隻是帶著小白在邊境遊蕩著,看看這裏,又看看那裏,發現,這裏的環境果然不怎麼樣,風很大,空氣中充滿著沙塵,觸目所及,就是一片荒蕪的景色。
寧蝶衣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不滿地嘟囔著:“該死的,這麼差的空氣,還配上這麼大的風,皮膚都要被吹壞了,啊啊,長皺紋了可怎麼辦呀?”
抬頭看看天空,輕吸了下鼻子,隱隱的似乎還能夠聞到一點點血腥的味道,那些應該多年來的戰爭所遺留下來的味道吧?
轉過頭去看向小白,卻發現他似乎有些神不守舍,不由得愣了一下,這對小白來說,可幾乎是從來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啊!
不由得有些擔心,問道:“小白,你怎麼了?”
雖然她也知道他肯定聽不懂,不過問了也就問了,問出來的話,就算小白不能回答她,她心裏也會稍微好過一點,總之呢,寧蝶衣發現,她正在朝著小白的奶媽這一個角色無限地接近中。
小白轉過頭來看著寧蝶衣,眼裏有著些許的迷茫之色,他聽不懂寧蝶衣的話,不過卻能看懂她眼中的擔心,不由得就彎起了嘴角和眼睛,朝著寧蝶衣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不知道為什麼,來到這個地方之後,他就感覺渾身的不舒服,卻又不知道到底不舒服在什麼地方,就好像,好像他在很久很久以前來過這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