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林恩第二次打吊瓶,她怕疼,護士紮針的時候她蹙了下眉頭,詹仕文看在眼裏疼在心上。
護士調了下輸液的速度,然後把藥交給了詹仕文,她囑咐二人這藥要馬上吃上一片,然後就出去了,她隻是打擾了一下下,然後就把空間重新還給了這兩個人。
“你等我一下,很快,我去接杯熱水給你吃藥,乖,別怕。”詹仕文摸了摸林恩的頭,像是在和林恩商量一下這件事情的口吻似的。
林恩看著他的眼睛,那裏隻有兩個小小的她,別無旁騖。她對著他點了點頭。
很快,詹仕文拿著個紙杯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他掰了一粒藍色的膠囊出來,怕手髒,就隔著包裝示意林恩張嘴,他直接把藥放進林恩的嘴裏。他什麼也沒說,隻是手上的動作和眼神的一瞥,然後扶著林恩微微起身,林恩就都明白了。林恩張嘴接住膠囊,然後詹仕文又遞上了紙杯,示意她把水都喝了。
喂完藥,詹仕文把林恩的身子放回到床上,然後理了理輸液的管子。
林恩抬頭看著一滴一滴滴落的液體,看著它們流進了自己的身體。然後再抬眼,她捕捉上了他一直落在她臉上的目光。
“肚子還疼嗎?”詹仕文問道。
“好多了。”
“我是不是很沒用?”林恩言道。
“怎麼這麼說?”
“這點小病就哭哭啼啼的。”
“你是女孩子呀,這很正常。”
“我都這麼大了。”
“你在我眼裏永遠都是孩子。”
林恩含著笑,他以為孩子就隻有快樂和無憂無慮嗎?她沒有,她還是孩子的時候就沒有這些。
林恩覺著身上有些冷,不自覺地縮了縮身子。詹仕文立刻察覺到她的不妥,幫她掖了掖被子。
林恩隻覺著越來越冷,她竟忍不住打起了冷顫,上下牙齒碰撞的聲音在這個靜謐的房間裏可以輕易地被捕捉到。詹仕文拿起身後空病床上的被子給林恩蓋上,他的手不經意碰到了林恩臉側的肌膚。
“你怎麼這麼燙?你發燒了。”詹仕文用手摸了摸林恩的額頭,又摸了摸林恩的頸側,他按了呼叫鈴。
護士很快就過來了。
“她發燒了。”詹仕文對著護士說道。
護士過來摸了摸林恩的額頭,然後出去拿了一個體溫計回來給她夾在腋下。
“38.5攝氏度,讓大夫再加一個吊瓶吧,退燒的。”說完護士就去找大夫去了。
兩床被子也沒能溫暖此刻的林恩,她的牙齒還在不由自主地打著顫。
大夫過來查看了一下林恩,然後不多時,林恩的吊瓶架上就又多了一種藥。
林恩蜷縮著身子偎居在病床的外沿邊,瑟縮的身體忍不住顫抖,還有牙齒之間不斷咬合的清脆聲,一下一下全部輕叩在了詹仕文的心上。他脫了外套,然後又脫下了鞋子,一隻腳支撐在病床上,然後迅速跨到了林恩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