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ky是基於這個原因幫林恩“告假”的。不喝掃興,喝多傷身,那就小小酌一番。
林恩看到董事長夫人睨了鄭董一眼,眼神中透著對他多管閑事的鄙夷。
“我來提一杯。”董事長夫人舉起酒杯,“咱們這個家庭成員都到齊了,都在這裏了哈。阿姨希望你們兩個人都好好的,我和Sky他爸我們也會好好保重自己,少給你們添麻煩。咱們都好好的,好好經營自己的身體,好好經營自己的感情,咱們一家人也能多多坐在一起吃吃飯,說說話,喝喝小酒。林恩,你不能喝就別喝了,身體要緊。來,大家隨意哈。”
幾人碰杯,董事長夫人先幹為敬。
在董事長夫人剛講到“咱們這個家庭成員都到齊了,都在這裏了”的時候林恩就不自覺的鼻子一酸,眼裏彌漫的水汽一發而不可收,在鄭董夫人一飲而盡的同時迅速從眼角處湧出,在她的臉上烙印了兩行孤獨,不,不是孤獨,是孤獨久了之後的被珍視,被關愛,這是感受到自己被關愛後的淚水;還有來自林恩的愧疚之情,因為她不想要孩子,如果這家人接受了自己,那麼“都到齊了”這幾個字是因為林恩的出現而給這個家庭帶來的“殘忍”的一麵。
董事長夫人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語調很平和,看不出她的情緒,林恩也看不出鄭董的真實情緒。但當董事長夫人放下空杯,眼神掃向林恩的時候,林恩在她的眼裏讀到了一種情緒——驚惶。
鄭董和Sky也捕捉到了林恩的異樣,Sky慌張地幫著林恩擦拭眼淚,鄭董睨了董事長夫人一眼,董事長夫人欲言又止的安慰之情……這一切林恩都看在眼裏。
“幹杯!”林恩一仰脖,灌下了這杯有些刺喉的佳釀。酒是好酒,隻是喝這杯酒的情緒不對,曲解了酒解千愁的本意,反到給飲家平添了幾許。
鄭董和Sky也配合著林恩杯酒下肚。
“太激動了!實在抱歉。”林恩隱藏了她真實的情緒,不過她確實也是激動了。
Sky拂了拂林恩的後背,以示安慰,他知道林恩肯定不想為此引起過多的關注,他選擇用行動安慰,然後就又起身給大家斟酒。
“林恩,你別有什麼負擔啊。我和你阿姨都很開明的,你們的生活是屬於你們自己的,我們不幹預啊。隻要你們兩個好好的,我們就心滿意足了。我們沒有那些個那麼傳統的觀念,我們充分尊重你們年輕一代的生活方式。”鄭董寬慰林恩道,睿智如他,沉浮商海那麼久,又為人父母三十幾載,林恩什麼心思他再明白不過了。
林恩不知道說什麼,要怎麼說呢?眼前的這三個人都無條件地接受了自己的一切,可她呢?她接受他了嗎?好像有一點。她會和他在一起嗎?她不確定。她會和他在一起多久呢?未知……
可是又不能什麼都不說。
“董事長……”
“還董事長?”林恩剛開口就被董事長夫人給打斷了。
林恩清了清嗓子,重新說道:“叔叔阿姨,我會努力向Sky靠攏,和他共同進步,積極麵對人生的。”
“爸,媽。”Sky舉起酒杯,他也示意林恩舉杯,“這杯是我們兩個人敬你們的,我們以後一定向您二位學習,互敬互愛,相互扶持,幸福美滿的。來,幹杯!”
鄭董和董事長夫人也舉杯,兒子來解圍,二人很明事理地選擇翻過剛剛的畫麵和情緒,四人碰杯,一飲而盡。
鄭董和董事長夫人也知道,林恩的敬酒詞裏還透著和他們的兒子的疏遠,Sky在林恩這裏還有一段很長的路要走。
Sky再沒有給林恩斟酒,而是給她倒上了溫燙過的杏仁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