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瀚天點了點頭,文舒出了房間,到東廂房裏去,卻看到曾子瑛躺在床上,臉上塗了一層白白的東西,當下愕然。
她……
她在做麵膜?
文舒記起來給曾子瑛說過做麵膜可以美白去斑補水防皺,雖然有效果,可是子瑛她是學醫的,知道從中醫的理論來講,內調更有效果,那是治本。
她知道,不可能退而求其次,那麼就是說她不但內調吃補品,而且還外敷。
她明知道與師父不可能,還是如此努力,隻為了自己的那一份心……
冷冰玉,我懂了你,可是,對不起!
曾子瑛聽見聲音,坐了起來,張眼看著文舒,並不說話。文舒說,做麵膜的時候不能說話,不然會有皺紋。她要是有急事,她便冼了。
文舒見曾子瑛不說話,心裏一酸,難言的苦楚。
“天下為情所苦者,比比皆是。”她低喃著。無論是父後還是娘親,是冷冰玉還是子瑛,是司玉還是豆青,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
“你製出了能試孕劑?”文舒問曾子瑛,明知道冷冰玉那樣說應該是了,還是不死心的問。
曾子瑛點了點頭。
“找人試過麼?”文舒又問。
曾子瑛再點頭,已經給府裏配了婚的人試過了。
“準麼?”
曾子瑛還是點頭。
“冷冰玉知道這件事?”文舒覺得自己像是傻了一般,這樣的話也能問的出來,冷冰玉既然說了,自然是知道的,她不……他不知道,怎麼對她來說?
曾子瑛繼續點著頭。
“我知道了。”文舒咬了咬下唇,轉身出了曾子瑛的房間,到了她隔壁的藥房裏。
當初將這邊東廂房裏的所有房間,都算做是歸子瑛的。她的臥室、書房、藥材房、熬藥房、醫具室等在這邊排成了一排。
文舒到藥房裏抓了藥,熬了兩碗,倒在白瓷碗裏,放在黑漆盤子上,端起盤子。
她的手輕微的顫動,挨的很緊的兩個碗相互碰撞,發出瓷器相擊的清脆聲音。她忙將盤子放下,平複了一下情緒,咬了咬牙,端著盤子向著西廂房走去。
冷冰玉與文舒都住在西廂房,李瀚天久不見文舒回來,在門邊遠遠看到文舒端著盤子過來,他離了門,在窗戶邊見文舒端著兩碗藥向冷冰玉的房間走去,回室看了一下安睡的女兒,跟了出去。
冷冰玉正坐在桌邊發呆。
那個女人說,就算他有了了認了,她也不要他。
嗬嗬,真是狠啊!
房間裏光線一暗,他見文舒端著盤子過來,上邊放著兩碗還冒著熱氣的……藥。
文舒將盤子放在桌上,低頭看著坐在圓凳上臉色蒼白的冷冰玉,凝目注視了一會兒,才問:“你真的有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