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盤膝麵北而坐,”師父在黎明前開口,淡淡的看著文舒,也不事先招呼,徑自緩緩的說著,“體端意聚,平心靜氣,撚指於膝,舌抵齶中……”
文舒忙集中精神按師父說的去做,有不懂的地方,還沒等她問,師父就已經自動幫她解說,像是能猜透她的心思一樣。他講的是一套行氣的方法,一周運行下來,竟是有了些力氣,饑餓感減少了很多,人也恢複了一些力氣。文舒心下立喜,認真的一步步的按照師父說的做著。
天色漸漸大亮,皇宮裏景文雅坐在皇輦裏,四個抬輦的太監穩步急行,去往康寧宮的路上。她這幾日一直很忙,不過對太後的晨昏定省卻是從來沒有錯過。她是皇帝,是孝女,是天下人的榜樣。
到了康寧宮給太後行禮時,注意到他眼裏有著血絲,關心的問:“父後,您昨夜裏沒休息好。”
“嗯。”太後淡淡應了一聲,也不再搭理她,等著她離開。
景文雅知道太後還在生她的氣,嫌文舒成親沒有等他回來。再者父後是個極聰明的人,或許會猜到路上阻了他回來的各種事件是她所為,看太後態度淡淡的,也覺無趣。
“要不,找個太醫來給父後看看?”景文雅又小心的問。這兩日老是聽說他召李瀚天進宮,難道是不喜歡李瀚天這個妹弟?可是不應該啊,父後明明……或許,是因為嫌棄李瀚天年齡太大,相貌不端吧?小舒兒怎麼說,也都是一個美貌女子,李瀚天的確是配不上自家的皇妹。
可是父後,你難道不懂我的心思麼?你雖然從來不說,可是我知道你是極想提高商人的地位,又因為舒兒提起,我才做了,你怎麼……
我怎麼可能隻是要強盛國家而做出抬高商人地位的事來?這幾千年來的傳統,要是到我這裏破了,其它國家肯定不會安份,你應當知道,我冒著多大的壓力與危險才做出了如此的決定,可是你……
“李瀚天相貌的確不好,可是他人是極有才能的。”景文雅小聲的辯解,她自己也覺得心虛。再怎麼有才能,也不過是一個低賤的商人,平時父後不會輕視,可隻要一與小舒兒有關,父後就是個說不準的性子了。畢竟兩人成親天下皆知,損了小舒兒的名聲。
“也不知道你挑了怎麼樣的一個妹婿!”太後一聽景文雅的話就有了氣,語氣裏有著抱怨。才能,有才能有什麼用?給妹妹找丈夫,就是如此不經心麼?竟是找了一個不幹淨的人!婚前都不查查麼!?還是她知道,卻是放任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