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飯,太後進了自己的寢室,也就三個人,他讓李瀚天坐到他身邊,拉著他的手親切的問:“瀚天,你可認得昨日裏殿裏熏的香?”
李瀚天沒想到了太後會如此直接的問出這樣的話來,一愣,覺得事情不對勁,還是溫和的淡笑著回答:“後來認得了,是麝香。”即便他這樣問了,怕也是清楚了他認得。可是要是害他,也不會事後說出這樣的話來,昨日裏曾太醫說太後是個好太後好男人,那麼殿裏的麝香,又是怎麼回事?
太後與步言對視一眼,拉著李瀚天的手笑著道:“是步言太過粗心了,常年裏都是用得這個,一時忘記換掉。看在他從小跟在我身邊侍候的份上,你就別怪他了。我以為他會換掉,也是沒有注意,在你走後才憶起了這件事情,好在聞到的時候並不長,倒也沒有大礙。”
步言原本不同意太後將這話說的明白。這樣一說,不說是在向李瀚天擺明了說:你看這事情多奇怪,我竟然是長年用著麝香的。這不擺明了向別人說我是有秘密的麼?
可是他家少爺說:“我以真心換他真心,想來他應不會對我做出什麼不利的事情來。”然後,他又靜靜的說:“就當是我補償小舒兒,你明白的。”一句話,卻聽得他心酸不已,至此,他也無話,王妃看樣子,是個知恩的人,應該不會做出不利少爺的事。
李瀚天見太後的神情如此坦白,眸光帶著與文舒相似的清明,態度半點都不像是做偽,真像是真心對他,突然心裏有些發酸。
他的直覺竟然是對的。怎麼可能呢,一個文舒已經對他夠好的了,連公公竟也是如此貼心,他是幾世才修來了這樣的福氣。難道,太後真的是因為疼愛文舒才對他平等相待?
“沒事。”眼眶有點發熱,李瀚天搖著頭表示自己不介意。
太後親昵的拍著李瀚天的手背,把著他的手要拍他的手心,左手捉住他的手腕時一愣。
李瀚天雖然感動,還是沒有放下戒備,感覺到到了太後的異樣,抬頭去看,隻見太後盯著他的手腕。他一眼看過去,立時有些不自在。他的手腕很粗,和女子一般,而且皮膚很黑,上邊也能看出青筋來,哪裏像是男子的手腕?而太後的手白皙修長,手腕更是纖細,像是玉雕一樣好看。同是男子,他比太後年輕,兩相對比之下,倒像是兩人年齡反了過來,他臉皮再厚也抗不住。
他緩緩的把自己的手腕從太後的手裏抽了出來,掩在了袖子。
“嗬嗬,不用害羞,相貌是父母所賜,不得更改,身體安康就已經是老天爺給的福氣了。小舒兒喜歡你,我自然也是喜歡的。”太後笑著說完,不再言語,露出了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