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聽到這裏,單小思知道,捱肅已經不單單是讓她放過千淵了,這是讓她把對千淵的恨都消除,單小思沒有打斷,她好似很喜歡這個故事,靜靜的聽著,時不時的瞄一眼跪在不遠處的千淵,心裏想著,那個孩子很苦呢!不自覺的,單小思就撫摸上了平坦的小肚子,這是作為一個準母親的心情嗎?
“淵兒自小渴望下山,作為我內定的下一任準宗長繼位人,自然是要下山曆練的,他等來了這個機會,隻是他不知道的是,他命相一劫,這一劫關乎他一生的決斷,他有膽識,向來以大局為重,本以為這個劫對於他來說,並不難,豈料,我終是忽視了劫的本身,何為劫,長可長到無盡長,短也可以短到一刹那,在佛眼看來,八萬四千大劫,也僅刹那之間的時光而已,唯有修持解脫道,空去了‘我’,才入涅盤——不生不死的境界。唯有再進一步空去了‘法’,才能稱為菩薩,自己解脫生死仍不住於涅盤,隨類應化眾生,走向成佛之道,淵兒涉世未深,不懂人心之惡,易聞一麵之詞,不作深究,致人利用”,捱肅頓了頓,又恢複了平靜,毫無情緒。
單小思皺起眉頭,她聽不懂捱肅說的什麼佛,什麼涅盤,什麼我,法,不過她算是聽出來了,說到底,捱肅最終要表達的意思便是,因為這個命定的劫,千淵是被人利用了,利用千淵的人,便是千淵的劫……
“妖界誤以魔界與我仙界合謀,實屬不是,魔界白魔,擅蠱人心,懾人魄,利用千淵心底最憤慨之事激起千層浪,博取同情,致千淵走向今日之末路,白魔便是千淵的劫,人人都過不了的情劫”,捱肅說到情劫,眼神有些許渙散,心裏的那道瘡疤,想不到有一日竟是自己親自來揭開。
“白墨?情劫?”單小思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捱肅,還想在問的詳細點,卻發現捱肅好似早已雲遊九天,眼裏的柔情,與夜淩天望著單小思時相差無異。單小思立馬明白了,情劫,白魔竟然是千淵的情劫,心裏竟有些竊笑,不能說單小思是在鄙夷千淵,隻能說作為二十一世紀的單小思,心裏多少有點腐,在單小思心裏,常駐不散的便是盜墓筆記裏的小哥跟天真這對cp,這都追盜筆多少年了,也不知道三蘇寫沒寫完呢~單小思也開始了神遊。
“皆由愛而起”,捱肅一笑,不置可否。“也許你會覺得這被世人所不能接受,但是……”
“不不不,我接受,我能接受”單小思趕忙打斷捱肅的話,表明自己的立場。
“……”捱肅看著單小思這樣,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了,真能接受嗎?眼神半眯起來,不由地想起萬年前,大師兄蕭繹洹的仙友,塵撚與妖界首位狼王夜亦閎的事兒,那還是段佳話呢!佳話也終究隻能是佳話,相望卻不能相守……
“故事,講完了”也許這一切都是注定,捱肅往單小思的小腹看去,略微搖了搖頭,故事要講下去,還有很多很多,可是捱肅決定不講了,人生偶遇,轉瞬即逝,凡是來者,皆有緣分,凡是去者,皆是緣分盡,這千淵與單小思的緣分未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