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下午,顧星沉幫許罌寫完作業,妖精忽然想溜冰,就風風火火拉著他去了附近的溜冰場。
人很多,顧星沉不會滑,艱難地靠著場邊呆站著。
妖精沒心沒肺,進來就隻顧自己玩兒,把他拋諸腦後。
人群茫茫,顧星沉在場子裏沒找見許罌在哪兒,就在原地等她。
這大半年來他都習慣這種情況。
許罌喜歡瘋,朋友有多,玩兒起來路數野得不行,根本不聽招呼。他架不住,勸不了,就在原地等她。
等她玩兒累了,自然就回來了。
可是這次顧星沉等了很久,都沒等到許罌。
有兩人慢悠悠從他跟前滑過去,帶過一陣風。顧星沉聽見他們在交談:
“剛剛哭的那個姑娘怎麼了?”
“好像摔傷了。”
“要不要送她醫院看看啊?”
“別管別管,賴上你你掏錢啊?”
“也是。社會複雜,誰知道什麼情況……”
顧星沉愣了下,正在懷疑,就聽見有女孩兒的哭聲。
顧星沉心頭一跳,飛快解開自己旱冰鞋,衝過去。
“許罌!”
許罌癱坐在地上,手背擦眼淚,看見趕來的少年眼淚又崩下來。“顧星沉,怎麼辦,我、我要死了。”
“怎麼了,哪裏傷了!”
顧星沉惶急地跪她旁邊,把許罌扶在自己臂彎裏,然後看見地上有血跡。“別怕、我來了。乖,別哭。”
“我、我剛摔了一跤,就一直流血。”
顧星沉趕緊解開她旱冰鞋,挽起她褲管兒。可白嫩的一雙腿,並沒傷痕。
“快告訴我哪裏傷了!你先用手捂住止血,我馬上背你去醫院!”
許罌淚眼汪汪,又生氣又害怕,又有些臉紅。
蠕了蠕嘴,她臉皮雖厚卻還是沒好意思出來。
看顧星沉越來越著急,她才用手指指了下短裙中央的部位,鼻音很重地:
“這兒……”
許罌真嚇到了,“我是不是內出血?我感覺這裏一直流血。我好難受,我大概要死了。顧星沉你趕緊送我去醫院……”
“嗯!”
顧星沉顧不上臉紅,忙不迭點頭,把許罌背起來就往醫院跑。
幸好溜冰場過去幾百米就是區二醫院。
顧星沉稀裏糊塗掛了號,工作人員給分的科室。
醫院不大,婦科、產科都混在一起。
顧星沉看了眼掛號單上的“婦產科”,有點兒懵。但還是背著許罌,趕緊去了。
醫生是個中年婦女,穿著白大褂、戴著眼鏡。
聽她喊了“進來”,顧星沉趕緊背著許罌進去,把許罌放凳子上。
然後女醫生抬起眼睛,立馬傻眼。
顧星沉不是很明白,女醫生盯著自己,那種譴責的目光。
“才多大呀……”醫生盯著掛號上寫的是“婦產科”,沒錯,然後對顧星沉更加嗤之以鼻,“現在的孩兒真是。”
顧星沉:“醫生,快給她看看,她傷了!”
“行,你先出去等著!”
許罌哭哭啼啼,把受傷經過描述了一遍,然後女醫生才尷尬地發現,原來,是自己想太多……
“妹妹,別怕。你這啊不是內出血,是你長大了。”
女醫生笑眯眯,哭笑不得地安慰,“別緊張,你該高興呢。”
許罌哭得喉嚨鼻子又熱又痛,腫著眼睛全是疑惑。就覺得女醫生神秘莫測的樣子,像故事裏的狼外婆。
“這、這跟長大有什麼關係?流血就長大?”
許家的父母暴發戶出身,文化不高,思想落後,對子女那方麵的教育特別保守。
許罌對這方麵,完全沒概念。
女醫生一邊搖頭感歎家長教育不到位,一邊慈祥地解釋:“這叫月經。流血代表著你長大啦,現在,能生寶寶了!”
“……”張了張口,許罌吸了口涼氣。白嫩的臉,目瞪口呆。
——寶、寶寶???
然後女醫生給她指了指門口。
許罌看去,正好看見焦急坐在走廊椅子上、擔憂看著她的英俊少年,顧星沉。
女醫生嚴峻地警告:“記住,以後千萬離你的男朋友遠一點!”
作者有話要:沉哥:嗬。我是蛇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