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許罌在學校後門把他截住,顧星沉是真沒想過:當“男朋友”,還要負責做功課!
許罌家在城郊,一處洋房區的獨棟別墅。
她把顧星沉領進門後就不管他了,一溜煙兒,不知躥去了哪個屋。
顧家雖然貧寒,但文化素養高。
去別人家不亂看、不亂碰、不亂走,是基本教養。顧星沉就在沙發上坐下,等許罌的時候,稍稍打量了下許家。
房子很大,但沒見什麼人,隻有一個中年婦女在做家務。看她打扮,應是保姆一類的人員。
過了十幾分鍾,許罌才從樓上姍姍下來。
她換了粉色的kiy貓拖鞋,步子輕快,走路啪嗒聲像跳舞,很有節奏。
許罌詫異地盯了眼顧星沉:“你怎麼還坐這兒?”
顧星沉有點兒沒明白。
“你自己玩兒呀!”
許罌盯著顧星沉,嗬嗬笑了兩聲,“我所有朋友來我家都自己隨便玩兒,跟鬼子進村似的,就你來這麼久還乖乖坐著。真是個乖寶寶。”
許罌越越覺得有趣。“顧星沉,你是不是害羞啊。”
顧星沉清秀的眉頭蹙了下。
他不喜歡她他“乖寶寶”,總覺得她有點兒調侃戲謔的意思。許罌他娘,像個女孩兒,他記得。
“我不是害羞。許罌。”
許罌咬著隻汽水兒,對上顧星沉的眼睛,那黑琉璃的眼珠,有種認真。
少年:“我在,等你邀請我。”
我在,等你邀請我。
這句話時候許罌聽著,並沒覺察出問題。直到後來長大了再回味,她才明白了顧星沉就是一匹看似禮貌斯文、其實很凶殘的狼啊!
而她傻乎乎的,引狼入了室。
得到邀請狼先生,會心安理得把人吃掉!
可怕的顧星沉……-
許罌大方地領顧星沉去分享自己的倉庫。
冰箱門被拉開的瞬間,冷氣迎麵撲上來,凍得許罌哆嗦著搖了搖腦袋。
她尖著手指在裏麵挑揀零食。
顧星沉驚訝。冰箱很大,裏頭全是花花綠綠的包裝袋子。
光汽水,就有好多種。
“喏,喜歡吃什麼隨便拿。”
許罌牙齒咬著汽水袋子,雙手在冰箱裏亂翻,嘴裏模糊不清,“你既然跟了我,我也不會虧待你。”
許罌撿了幾包大的,胡亂塞顧星沉懷裏,“這些是我喜歡吃的,你嚐嚐。別跟我客氣,嗯?”
許罌就,還斜著眼睛對他笑,顧星沉覺得她樣子有點兒不懷好意。
果然,女孩子忽然把冰涼的手指探入他衣領。
“許罌——”
顧星沉忙往後縮。她手指尖兒冰塊似的,激得他直縮脖子。
結果是許罌捧腹大笑。
笑得顧星沉有點惱。“捉弄我有那麼好笑嗎?”
“哈哈。有啊!”
她得寸進尺,還要來,顧星沉躲不過。
最後,許罌把手指紮在他鎖骨窩裏使勁冰他,然後慢慢,女孩子指尖染上少年的體溫,越來越熱。
她再使不了壞,才背著手作罷,笑眯眯:
“顧星沉,真逗死了!”
分好零食,許罌領顧星沉上樓去寫作業。
樓梯上,顧星沉暗暗打量女孩兒嬌俏的背影。
不用自己寫作業,許罌心情相當好,哼著歌兒,愉快得不行。
顧星沉瞅了她一會兒,想著剛才許罌的話和笑聲。
——她好像很愛“死了”,活力四射,笑聲也多。
顧星沉有些困惑:許罌怎麼能夠,那麼開心?
他從沒見過這麼活力四射的女孩兒。
又調皮又任性,脾氣還不大好的樣子。
許罌撲進自己臥室,靠窗的那邊有書桌,淩亂地散著書包、一些書和試卷。
“怎麼,沒我邀請不敢進我房間啊?”
許罌趴床上看了會兒娛樂雜誌,才發現顧星沉還在門口。
許罌:“好啦,我準你進我屋子。”
她手指胡亂一指,“以後,這裏、這裏、這裏,你都可以自由出入。”
顧星沉嗯了一聲,才走進去。
許罌又想起在樓下,顧星沉在沙發邊的那句“我在等你邀請我。”
覺得很逗。
但作業還指望人家寫呢,她還是知趣地收斂,沒有嘲笑,而是直奔主題——把拖欠一周的作業,全給顧星沉扔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