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
“不回來了。”
“……”
許罌張張口,一時沒反應過來。因為,太出乎意料。“你意思是,你要走,然後不想跟我在一塊兒了?”
男人不話。許罌知道了,就是這意思。她手指伸到頭發裏揉了揉,整理了下思緒,明明是急躁的脾氣,但現在卻不敢輕易發脾氣,隻怕會繃斷最後一絲聯係,就沒有轉圜。
許罌整理了下思緒,拉顧星沉的手腕,讓他看自己,“你…認真的?”
目光相接。顧星沉聲音很淡:“嗯。”
“顧星沉,你敢,你不愛我嗎?”
顧星沉垂下眼,看著地板上有自己影子。聲音很啞,徐徐:
“愛。”
許罌靜靜地,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有柔軟的喜悅在冒,但細品一下,又是變酸。
“但有一些東西,比愛更重要。許罌。”
許罌狠狠皺了下眉。“什麼?”
顧星沉長長吐了口氣,幹脆把煙在滿是煙頭的煙灰缸裏滅掉。他似乎下定了決心,不再拖泥帶水。
“你知道我無父無母,前途對我來才有安全感。在國內當個老總我不喜歡,我想做更多事。而且……我覺得我們倆性格也不合適。”
他,“我還是喜歡……文靜、矜持一點的女生。”
“……”許罌失語,腦子有些空,眼睛略微發紅,聲音很輕:“顧星沉,你已經把我睡了……”
聽見許罌這句話,顧星沉長長呼吸了一下,似乎有些胸悶,“對不起。”
他喉結滑動:“這些,是對你的補償。”
許罌訝然地接過男人遞過來的黑色牛皮包,拉開拉鏈。裏頭幾張銀行卡,幾本房產證,還有些別的股權之類的東西。
“顧星沉,你什麼意思!”腦子嗡一下,許罌呼吸發顫,輕輕咬牙,“給我的分手費嗎?還是陪睡費?”
“許罌。”他皺起眉,似乎不滿她得這麼難聽。
許罌把東西通通砸他身上,散了一地,“嗬嗬,你有我有錢嗎顧星沉,就這點你以為我看得上?!”
顧星沉純黑的眼睛,像不見底的黑洞,有陰的鬱色和蒼白。他看著她眼睛:
“許罌,我隻有這些……”——
回到自己家的時候,已經淩晨。
許罌把行李箱拉進來,在玄關打開客廳的燈,然後微微詫異:屋子很幹淨。但她完全不記得什麼時候讓人來收拾過。
思來想去,可能是經紀人做的。
可拉開衣櫃,裏麵也整整齊齊……
現在鍾點工還負責搞這些?
許罌疑惑了一下,然後也沒管,因為她現在實在沒心情。
她倒在床上看花板,頭有些疼。
眼睛紅了一下,又生氣地忍回去,然後摸出顧星沉家的鑰匙,扔進垃圾桶。
心情亂得要炸了,許罌揉了下頭發,去洗了個澡。
關燈,躺上床,卻睡不著。
她摸到床頭的手機,在通訊錄找了一圈,找到母親的號碼。打過去。
母親似乎睡了,聲音有點沙啞:“怎麼了,罌罌,怎麼不話?”
許罌沉默了很久,吞了下唾沫,手背擦了下濕潤的眼睛,但還是在開口的時候哽咽:
“媽……”
“我今晚,跟顧星沉…”
“了斷了。”
“很……徹底地,了斷。”
……
深夜的區,沒有行人。
路燈冷白的光,映著顧星沉的背和短發,個子高,所以落在地上的影子也很長。
他看了眼許罌的家,窗戶燈光滅掉。
她像是睡了。
許罌氣衝衝從他家走,並不知道他跟著。
她心理素質還是和時候一樣好,好像是他擔心過頭。分手,許罌也不會怎樣。她一直很堅強。
顧星沉吐了口煙,緩緩笑了下。
更深露重,露水上來,打濕了男人的褲腳和皮鞋。
顧星沉在路燈下站了半夜,回憶了許多往事。
然後才離開,驅車從車庫離去——
這一整個夏,新聞頭條都很精彩。
費良山的事,因為費老爺子被牽扯出,鬧得更大了,許多節目請了專家解讀事件。
衣冠禽獸費校長,費教授,比黑暗故事裏還狗血、觸目驚心。
除了巨額罰款,費良山本人因為強奸、偷稅漏稅、洗錢等等一係列事情,被判無期。娛樂圈多位女星牽涉其中,邊邊角角還爆出一批豔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