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沈總受了槍傷,正在醫院搶救……”
沈漠北的助理給白芷姍打電話時,正在做簽售的白芷姍筆劃了一下,把紙給劃破了。
“對不起,我給你重新簽一本。”白芷姍衝讀者笑了笑。
作為大作家星月,在文學圈可是一個特別的存在,一舉成名拿下魯迅文學獎,成為最受歡迎作家,身邊便不乏追求者了。
而大文豪艾德的追求,永遠那麼引人注目。
一個文壇新貴,一個名流少奶奶,多麼火辣的話題。
簽售完畢後白芷姍也不是馬上就去醫院,而是坐艾德的車回家一趟,下午才不緊不慢的提著湯去醫院。
沈漠北商場樹敵太多,這次中彈的地方就離心髒差五毫米,差點就命喪黃泉了。
此刻他緊擰著眉頭,盯著眼前正喂他喝湯的女人問:“那討厭的蒼蠅終於飛走了?”
“嗯,他說有事先回香港。”
“哼,最好他一去不返。”死在飛機失事更好!
“沈漠北!”白芷姍有些不悅,眉頭擰了一下:“還要我說多少次,我們隻是文友!”
文友,文友會送花送鑽石嗎?
文友會一大早討厭的拎著早餐守在人家家門口?
這五年來,她對他是越來越冷漠,而他對她卻是越來越在乎。
“我做手術時,你有等在門口嗎?”
白芷姍喂湯的動作頓了一下,低著頭淡淡地說:“沒有,當時正和艾德做簽售呢。艾德送我來時,醫生正把你推出手術室。”
掩不住的失落在他眼底升起,沈漠北有種怨婦的嘀咕:“那麼直白,就不怕我傷心?連騙都不願意騙我一下嗎?你可以說你急得哭著趕過來,你害怕我出事……”他臉上一抹淒涼的笑意生起:“沒心肝的女人。”
這是報應嗎?五年前她半夜發燒給他打電話時,他正陪楚夢淇,他說白芷姍,死不了就自己滾去醫院!
白芷姍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低著頭繼續喂湯:“這湯料是我開一個小時車去北郊市場買的,足足煲了四小時,下次我直接去沙縣買一盅就好。”
沈漠北嘴角揚了揚,好看的俊臉突然湊到她跟前,病服鬆散地穿在他身上,顯得他的笑意有種壞壞的感覺:“姍姍,如果我真死了,你會為我難過嗎?”會不會哭?
這是他中槍時的疑問,如果他就這樣與世永別,她,白芷姍,會哭嗎?
她不假思索的回答:“會。”
會啊,怎麼不會?
她十八歲就嫁給她了,死心塌地的愛過他五年,傷透了冷漠了,又換他將她掬在手心愛寵了五年。
沈漠北臉上顯出幾分失落,又不死心地問:“那你愛不愛我?”
“愛。”淡淡的語氣,一聽就有種敷衍的感覺,而她並沒停下手上喂湯的動作,當然也沒看他。
他配合的張口喝湯,可內心卻揪住揪住,自嘲地笑了笑。
這個算是答案嗎?像這樣的問題這五年來不知問過她多少遍了,從之前的沉默不答到現在張口便可以毫無感情的回答他說:愛!
若不是她總是如此平淡冷漠,他真的以為她經過這五年又重新愛上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