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暫留滿寵(1 / 2)

“法家學說,脫胎於黃老之學,不知先生是否如此認為?”

“看來公子確實對法家有研究!”

黃老思想才是劉琮最主張的,黃老之學博大精深,主張依法治國,刑德並用,經世致用等,法治雖好,但是刑罰過重,亂世尚可,在治世則容易產生矛盾,特別是商君的刑用於將過。

“一兔走,百人追之。積兔於市,過而不顧。非不欲兔,分定不可爭也。如今之所以亂,便是法治缺失,規則混亂,因此紛爭不止!”

“此申不害所言,不過確實如此!法令者,民之命也,為治之本也,所以備民也。

為治而去法令,猶欲無饑而去食也,欲無寒而去衣也,欲東而西行也,其不幾亦明矣。一兔走,百人逐之,非以兔為可分以為百,由名之未定也。

夫賣兔者滿市,而盜不敢取,由名分已定也。故名分未定,堯、舜、禹、湯且皆如鶩焉而逐之;名分已定,貪盜不取。今法令不明,其名不定,天下之人得議之。

其議,人異而無定。人主為法於上,下民議之於下,是法令不定,以下為上也。此所謂名分之不定也。夫名分不定,堯、舜猶將皆折而奸之而況眾人乎?”

“先生大才,今先生被免於官職,以琮所見,三年內,先生難以再出仕,琮尚缺一先生為琮講解法家經典,府內有孩童一百五十餘人,也缺少先生,不知先生可原意?”

“二公子,寵所犯乃朝廷之事,但是公子不怕惹上中常侍?”

“無礙,區區中常侍,三月之內,中常侍必死,半年之內,朝政必亂,一年之內,天下大亂,先生何不靜觀其變!”

“公子何出此言?”

“先生知董卓此人否?”

“略有耳聞!”

“問題就出在此人身上,此人野心頗大,大將軍招其率兵入雒陽,必生禍端!”

“什麼?大將軍招董卓率兵入京?”

“正是!”

“荒唐,董卓乃外將,豈能輕易招其入京!”

滿寵覺得不可思議,董卓二月底被任命為並州牧,但是董卓並未前往上任,而是帶兵駐紮在河東郡。

“此事乃袁本初主張,先生當明白,世家所為,主要是為了自己利益,天子何人當,他們並不在乎!他們在乎的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利益。”

“令尊為何不勸阻?”

“天子病重,怕是不久於世,天子欲立二皇子劉協為儲君,家父並不讚同,然而家父與大將軍一直政見不合,雖然家父是受大將軍舉薦,不過是大將軍順勢而為,避免北軍落入中常侍之手。”

滿寵也是明白了,劉表和何進不是一夥,自然不可能去勸諫,天子讓賽碩做了全國統帥,何進也害怕,天子布局還是太晚了,估計他也沒想到自己會這麼快離世。

劉琮也不擔心,如今雒陽風雲變幻,但是對於劉表來說並沒有太多的危險,反而會是各方拉攏的對象。

“公子是打算?”

“府內有一百多孩童,皆是我這幾年收養的孤兒,基本識字都沒有問題,先生若是不棄,可願在府內教導這些孩童?”

滿寵思慮了一會,想了很久,終於決定在高平縣劉府住下,正好也想看看劉琮葫蘆裏麵賣的是什麼藥,神神秘秘的,而且劉府的書籍對滿寵有較大的吸引力。

劉琮能留下便可以,以後在慢慢想辦法,其實劉琮對於滿寵並沒有太好的辦法,主要還是自身年齡太小,很多東西都沒有說服力。

果然,不到一個月,四月十一,漢靈帝劉宏駕崩,大皇子劉辯繼承大統,自己的父親被何進免去了北軍中候之位,任命何顒為北軍中候。

誰讓自己父親是中立派,如今新皇繼位,兵權自然是要自己人手裏,劉琮並不擔心,論權謀手段,劉表未必比其他人差。

劉琮也沒閑著,府上的夫子變為了五位,又在本地招收了五十餘名孤兒,劉輔,劉佐在本地招了兩千家兵,開始操練。

劉琮回到高平縣之後,劉表又派人送來了五百斤黃金,並且派來了二十餘親信過來協助,如今劉府有錢,除去私兵,有護衛五十餘人。

“二少爺,徐州糜家的人到了!”

“有請!”

“糜竺見過公子!”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糜子仲,見過先生。”

“不敢當!”

“糜家當見過肥皂,香皂了,看來是對其感興趣了!”

“糜某有一問,此物隻有劉府所知製作之法?”

“確實!”

當初天子雖然獲得了大部分利潤,但是對於製造之法並沒有讓劉表獻出,一是念劉表還漢室宗親,畢竟同宗。二是怕寒了劉表也寒了漢室宗親的心。

“那公子的意思是?”

“六四分賬,我劉府提供,由糜家經營,不知先生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