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靈臉色一變再變，她現在渾身沒有絲毫力氣，就連把舒艾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拿掉的力氣也沒有。舒艾的話像重錘一樣狠狠錘在她的心頭，一陣陣痛楚毫不留情的傳來。
“我知道我是舒家的養女，這一點不用你提醒。”
舒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舒艾和舒燁小時候就有些排斥她，一直到長大以後舒燁才把她當做姐姐。至於舒艾，舒靈壓根沒有指望她會認她做姐姐。
“嗬！真是天真。”
舒艾毫不掩飾的嘲笑著舒靈，“你以為父親會養一個不知名的野種在家裏嗎？”
聽到“野種”二字，舒艾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她是養女沒錯，但決不允許舒艾這樣去侮辱她。
“舒艾，”
“別，舒小姐，你先聽我說完。”舒艾突然對舒靈換了稱呼，舒靈感到一種不詳的預感在心頭湧動，她想阻止舒艾繼續說下去，但卻沒有那個力氣。
“你是我爸爸和別人的私生女，怎麼，難道當不起野種的稱號嗎？哈哈！”
肆意的笑聲在病房裏響起，舒艾放在舒靈肩膀上的手掌抽離，舒靈頓時覺得深陷泥潭，越是掙紮越是窒息。
“不，我是爸爸的養女，你說謊！”舒靈驚恐的睜大雙眼看著舒艾，她怎麼可能是爸爸和別的女人的孩子，她不是私生女，不是！
“怎麼，這就受不了了？不可一世的舒靈也就這點心理承受能力嗎？”
舒艾看向舒靈的目光變得狠厲，咬牙切齒的接著說道:“爸爸養你不過是為了讓你幫我和哥哥守住一切，沒想到你這條狗竟然把舒氏毀了，是你親手毀了舒氏，毀了爸爸的全部心血！”
舒艾不甘的怒吼著，想到父親給她和哥哥所留下的一切被眼前的女人親手送上絕路，看向舒靈的眼神更是怨恨！
“不，不是這樣的，你在騙我，你在騙我。”
舒靈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周圍的一切仿佛都在旋轉，父親熟悉的慈祥麵孔慢慢變得猙獰，她害怕的跌坐在地上。
“不！啊——！”
舒靈痛苦的抱住腦袋，淒厲的叫聲穿透病房，仿佛要去向死去的舒振天問個明白。
看到舒靈痛苦掙紮的樣子，舒艾心裏很是暢快，嘴角更是止不住的笑意流出。
“舒靈，這就是真的，你還不遠相信嗎？”舒艾輕柔的聲音在舒靈耳邊響起，此時卻像是鋒利無比的利刃狠狠刺入舒靈的胸膛。
舒靈眼睛通紅，不斷撕扯著自己的頭發。她可以為了守住父親留下的舒氏而向陸屹下跪，可以為了守住舒氏向以前的下屬下跪，可以為了守住舒氏丟棄自己的驕傲，把尊嚴踐踏在腳下。
她可以為了舒氏做出一切，哪怕是獻出自己的生命，可是為什麼現在來告訴她，她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笑話而已？
舒氏被毀了，她絕望，絕望到想自殺。但那時的絕望竟不及此時的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