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一本想講講價,沒想到被掌櫃的這麼一弄,周圍已經有人眼神火熱的望著筆筒了,看來他要再想壓價,肯定有人出來截胡。
想到這,一把奪過筆筒,說道:
“老掌櫃說的有道理,東西我要了。”
說著又拿了一件黃楊木浮雕人物香筒,一共花了四百七十萬。
從店鋪走出來,沈十一不由看了眼筆筒,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剛才老掌櫃分析的很有道理,無我筆筒遺失那段時間,說不定真有有心人畫好圖樣以備仿造。而這隻筆筒為真的話,拍賣行那隻就不言而喻了。
其實單從刻工來說,筆筒三百五十萬已經有點高了。但是這隻筆筒背後有故事,所以他還是撿漏了。
《續比丘尼傳》中記載,清聖祖康熙四年(公元1665年),平南王尚可喜在南海越井岡的南麵,擇了塊風水寶地,為一意出家的女兒尚茹素(號自悟)建了座檀度庵。粵人稱為“皇(王)姑庵”,有詩讚曰:“一串牟尼出火坑,庸中佼佼鐵錚錚。蒲團不墮紅羊劫,笑彼飄霖孔四貞”。
當時的平南王心疼愛女,精挑細選宮人十名隨愛女出家。後來,這十女便分列“十門”,各自授徒,無我師太就是其中之一。
而這隻筆筒因為露骨的圖畫必然會被深藏庵中,後來重金購回相信也有這部分原因。
筆筒先經檀度庵文信師太流傳至文信再傳弟子悟定師太,也就是談月色手中,後來談月色還俗嫁與蔡哲夫,筆筒及文信師太其他書畫文玩也隨之陪嫁,成為蔡家之物。
至於如何輾轉流落到此,沈十一就不得得知了。
不管是無我、文信,還是近代的談月色甚至蔡哲夫,每個人都有很長的故事可講。
無我隨自悟出家,焚香禮佛,瀟灑出塵。
文信為歌姬之子,父親去世後,隨母親被嫡室逐出。母親憂鬱成疾不久去世,文信因此厭倦塵世年僅十三歲便於檀度庵出家,後終老古庵。
談月色早年寄養庵內,愛好詩文,善畫梅。後結識蔡哲夫,仰其才學,又誌趣相投,毅然還俗為其側室。
至於同黃賓虹交好的蔡哲夫,則在抗日戰爭爆發後不久,便離世了。
沈十一想到這,不由感歎,自己從此也和這隻筆筒有了聯係。
隻是可惜,他不會寫詩也不會作畫。碰到什麼高興的事,頂多就是傻樂,要不然就是請親近的人吃飯喝酒。否則,真要因得寶而賦詩幾首,那樣的話,筆筒裏也有他的故事了。
他忽然感覺自己的心境有些不穩,不想的預感越加強烈,也許今天不宜出門,還是趁早回去的好。
就在他想打電話叫張少宇二人的時候,忽然遠處傳來張少宇的喊聲。
循聲望去,張少宇一跳一跳的衝他招手,見他轉頭接著喊道:
“沈大哥,過來這邊。”
他點點頭,擠過人群,終於來到一個攤位前。
張少宇把一物遞過來,讓他看看。
東西一入手,沈十一心下一震,竟然是玉符。看其質地,與自己隨身攜帶的雷符相似,隻是其上畫的符文有所不同。